”
他們二隊的棉花地裡都說沒蟲子,而三隊四隊的簡直要被蟲子啃光了,一畝地能有十斤二十斤棉花就不錯。
莫茹笑道:“娘,我會的。”
等拿完蟲子回來,她歇一會兒,去菜園溜達著摘了黃瓜柿子等蔬菜,又各家拿蟲子,連周培基家也沒落下。
吃了兩個洋柿子,她忍不住先拿出那盒水粉顏料來左看右看,雖然粗糙不堪、質量低下,卻還是愛不釋手,忍不住就要拆開用一下。
不過這裡面沒有送畫筆,她又不捨得買畫筆,要想畫畫還得自己制筆才行。
這個也難不倒她,反正也不是考試,自己畫著娛樂,到時候讓木匠周給做個筆刷對付用用好了。
之後洗手畫高餘飛定的毛/主席畫像,先在自己本子上練手,主要是把輪廓把握準確,細節沒有問題。
畫了幾次以後她覺得滿意了,就開始削鉛筆,這支中華鉛筆估計高餘飛自己都捨不得用。
莫茹從她的木匣子裡找出一把小刀,這是周明愈翻出來,周培基幫忙磨的,一頭裝了個木柄打磨光滑,刀鋒磨得非常鋒利。
削鉛筆很好用,幾下就削完,她拿著筆在自己的石板上磨,磨出想要的筆鋒再開始畫畫。
周培基還幫忙做了一塊畫板,其實就是一塊木板,是周明愈畫的尺寸,周培基打磨過的,還沒有正式完工,但總比沒有強。
她先淺淺地畫好輪廓以及輔助線,然後按照自己的繪畫習慣填充細節內容。
等覺得脖子發酸的時候,她已經基本畫好,站起來活動一下出去看看日頭,已經快正午,她就鎖了門家去做飯。
到家發現門打著門關子,居然沒人,娃娃們呢?
她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泥蛋兒幾個,按說這時候泥蛋兒在寫字,坷垃兒在地上狂爬,攔子兒和菊花也在玩兒才對啊。
她先去把鍋裝上,昨晚兒又做了新窩窩頭,有一大笸籮,還能夠今明兩天的,估計明天晚上又得做。
她收拾好也沒見孩子回來,就想出去找找,這時候街上傳來嗷嗷的哭聲。
莫茹聽著像坷垃兒趕緊往外走,出了大門就見泥蛋兒半抱半拖著弟弟往家走,頭上都是汗跟洗過一樣。
莫茹:“泥蛋兒,幹嘛呢?……哎呀!”她就看到坷垃兒滿臉血,嚇得一激靈,趕緊過去檢視,“怎麼弄的?”
菊花領著攔子兒在後面,不等泥蛋兒說話她大喊道:“坷垃兒摔坷垃兒上,摔破了腦袋!”
莫茹趕緊把坷垃兒拎回家,先用晾涼的白開水給他擦洗一下臉蛋,發現是腦門破了一個小洞,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磕破的。
她讓泥蛋兒扶著弟弟,然後用水一直衝,把裡面的髒東西衝乾淨,再去拿了紫藥水出來點上止血。
買的時候她說主要給孩子用,大夫已經交代過注意事項,不能抹太多也不可以太頻繁,這些莫茹都記得。
孩子的面板自愈能力要強一些,塗上紫藥水很快傷口就止血,她鬆了口氣,這藥還真是買對了。
她又打了水把坷垃兒身上洗乾淨,再給泥蛋兒也洗洗,洗完就想讓泥蛋兒去燒火,發現菊花已經坐在小凳子上像模像樣地開始燒火了。
“菊花,你自己生的火?”莫茹驚訝至極。
菊花咯咯笑起來,“娘娘,燒知了龜。”
莫茹立刻作勢去飯櫥那裡,拿了幾個知了龜出來給菊花,又教著她怎麼燒,要小心火苗不能燙到手,把草填進鍋底下以後要用燒火棍往裡捅捅,免得掉出來燒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