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雞,急得陳秀芳和她婆婆倆一個勁地哀求,結果是護著這個又被搶了那個。
陳秀芳的女兒兒子們哭喊著求他們不要抓自己家的雞,“別抓我們的雞,我們還要下蛋呢。”
左鄰右舍也有說話的,“大隊長,你們這個幹啥嘞?抓人家的雞幹嘛、”
張德發豎眉瞪眼的,伸手指了一圈,“他孃的都給我閉嘴啊,別自己惹禍兒!”
“對了,俺們大隊長和治保主任割尾巴你們看不見啊,眼睛是喘氣兒的嗎?”臨時治保人員哈哈著嘲笑。
說著他們還故意示威一樣去搶陳秀芳家的雞。
周欽丙和他姐姐周小蘭一人護著一隻母雞不許他們搶,張德發上去一腳踢開周欽來,又擒著周小蘭的胳膊去搶她懷裡的雞。
周小蘭急得眼淚一個勁地掉,“別、別搶我家的雞……”
家裡養不起豬,就這麼幾隻雞能下蛋換點鹽和火柴日用品,要是沒了雞日子更艱難。
張德發搶雞的時候趁機在周小蘭懷裡抓了一把,隨即呸了一聲,跟排骨似的咯手。周小蘭雖然已經十四歲,可吃不飽發育不好,胸前還跟十一二小姑娘似的。
別人看不見,周小蘭卻感覺得清清楚楚,頓時臉頰通紅,又羞又憤,卻也不敢說什麼。
張德發趁機把那隻下蛋的母雞給搶走了,“一家就只能養三四隻雞,不許超過五隻,你們有十幾只了,多了的必須割掉!不能讓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腐蝕社會主義的靈魂!”
這是他學了很久才背熟的一句話,最喜歡掛在嘴邊叨咕。
拿走正好燉燉吃肉!
好久沒吃燉雞肉了!
張德發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不要!”周小蘭和陳秀芳撲過去搶。
張德發飛出一腳就想把兩人給踢開,結果被人一把扣住肩膀,肩頭痠軟登時就沒了力氣。
“他孃的,誰……啊啊——疼疼疼!”
周明愈扣著張德發的肩膀,看著張根發,笑道:“大隊長你這個唱的哪一齣啊?我們二隊的人就算犯錯了,還有我們隊長呢,你一個大隊長怎麼能直接來管隊員呢,你得找隊長說道啊。”
居然有人給陳秀芳出頭!
張德髮根本沒想到有人跟給四屬戶出頭,他威脅了一圈,原本還說句話的人都閉了嘴不敢吱聲。
沒想到二愣子來了!
他和張根發一直都想拿捏二隊,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而陳秀芳家裡男丁單薄,男人在城裡上班不在家,四屬戶隊裡也排擠,肯定不會有人為她出頭,他們就想先拿陳秀芳一家開刀!
只要今日拿下陳秀芳一家,那明天就可以去對付另外那些孵小雞的,留下小雞可以,把原來的大雞割掉。
這麼一家家輪下去,很快就可以把周誠仁家也割掉。
只要拿捏他一次,以後再拿捏就更容易,拿掉了周誠仁,周誠志也沒什麼好怕的,二隊就被他們捏在手裡!
千算萬算,沒算到二愣子來給陳秀芳出頭。
張根發臉色一沉,彷彿是佔了天大的理一樣,“周明愈,村裡的雞都是你們家賣出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是資本主義的尾巴?是必須要被割掉的!”
哼,讓你出頭,把你家也牽扯進來,原本還得最後辦你,現在一起辦!
周明愈露出納悶的表情:“大隊長,我們這是社會主義的雞,怎麼是資本主義的呢?我們這是為了我黨和全民養的雞,下了蛋要交給供銷社的,你怎麼能說是資本主義的尾巴呢?”
張根發發現耍嘴皮子自己居然說不過這小子,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