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花趕緊說自己下一個,跟著勞模腳步。
都以為周七七不哭,那就是不疼,孩子們都不會哭呢。
結果鐵妹哭得跟殺豬一樣,嗷嗷嗷,從脫衣服就哭,到被大夫捏著胳膊更拼命哭,等到刀片劃破肌膚滲出血珠,簡直要哭背過氣去。
王連花不高興,感覺大夫偏心,給周七七的時候因為勞模就小心翼翼,還說軟話誇孩子,哄孩子,到她鐵妹這裡,他們拉著臉不哄不誇,動作那麼狠,孩子不哭才怪。
她怪接種的大夫,那倆大夫還默默吐槽她呢。
孩子那破被子一開啟,頓時一股氨水的味道刺鼻而來,哪怕戴著口罩都燻得差點一個跟頭昏過去。
再說那孩子,怎麼那麼黑那麼髒,開襠褲上黑乎乎的是巴巴?
大夫用棉球給胳膊消毒的時候,居然把雪白的棉球擦得黢黑!
真是就沒見過這麼髒的孩子!
同樣是孩子,剛才那個像小公主,這個就像小奴隸!
還一個生產隊呢,也不知道跟勞模看齊!
都只顧的跟那臭味對抗,誰還顧得幫她哄孩子?
傅臻都被燻得悄悄戴上口罩,順便捂著周七七的鼻子躲遠點。
簡直就是移動的氨水□□!
從鐵妹開始,就幾乎沒有不哭的孩子,直到泥蛋兒,他不哭,菊花也不哭,倆人還教育攔子兒和坷垃兒,“別哭啊,七七都沒哭,你要是哭多丟人,可對不起糖球!”
一邊說就從口袋裡小心地拿出糖霜山楂萬分不捨地舔一口。
這更了不得,其他的孩子又饞又羨慕,種痘還疼呢,哭得更加厲害。
就有大人喊:“泥蛋兒,菊花,給俺們個吃吃。”
菊花:“五分錢一個呢。”
女人們:“哎呦,你這吃的可是錢。”
菊花得意極了,“俺勞模娘娘給的!”
傅臻問莫茹:“咱們賣五分一個真行。”
莫茹:“菊花咋知道五分一個,誰告訴她的?”
誰也沒說過,再說菊花都沒見過兩分錢呢。
傅臻笑道:“這孩子會賺錢,以後讓她跟你們去。”
有莫茹家帶頭,紅旗大隊種痘任務圓滿完成,醫務人員非常高興,比起其他大隊,這可輕鬆多了。
之前在範木匠好幾天沒種一半,乾脆先來紅旗大隊。
最後醫務人員也不願意挪窩,直接讓人去周圍大隊宣傳,讓他們樂意的就來紅旗大隊,不樂意的就算了。
紅旗大隊醫務室乾淨整潔,而且暖烘烘的,他們實在不想去其他大隊凍死人的空屋子。
他們才不管是不是每個孩子都種了呢,爹孃要是不上心,還指望他們不成?
結果就有不少家長嫌麻煩、冷,不肯帶孩子來種痘。
孩子們種痘以後,傅臻讓每天觀察,她給社員們普及兩三天傷口處出現紅疹,五六天有皰疹,八/九天膿皰,十二天結痂,十八天左右脫落留下瘢痕,這就說明種痘成功身體裡有了抗體,否則就是沒成功要來醫務室報備記錄。
有莫茹帶頭,傅臻等人認真工作,先鋒大隊的種痘任務完成自然又快又好,在公社衛生院受到表揚,很有希望獲得先進醫務室稱號。
……
轉眼冬至節,省委地委調整鍊鐵計劃,要求各鋼鐵廠撤回大批民工。因為冬天實在是太冷,而且鋼鐵任務也完成大半,不需要全民守在鋼鐵廠燒爐子。
於是第一鋼鐵廠也撤走一半民工,以及一半牲口、車輛。
周明愈感覺應該已經進行掃尾工作,估計再過個月就差不多徹底結束,畢竟過兩天就是史書上大鍊鋼鐵官方結束時間。
到時候會統計全國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