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呢。
莫茹俏皮一笑,“那是,老天爺很眷顧咱們的。”她雙手合手拜了拜,虔誠無比。
周明愈收拾好,笑了笑,挎著麵粉拎著麩子,讓莫茹拿著笤帚和簸萁回家。
金枝兒趴在視窗看著他倆有說有笑,親暱恩愛,小臉上滿是羨慕。
……
回了家,他們先做晌飯,如今普通的飯菜莫茹做得很拿手。
她和周明愈拉瓦那次收集的蘑菇都是可食用菌,帶回來的腐殖土含有豐富的蘑菇孢子,如今都用麥草捆起來一紮扎放在南屋,每天噴水保持溼潤,居然也能出蘑菇。
雖然量不是很大,但是非常美味,可以豐富餐桌。後來莫茹也留意看到有蘑菇的地方都連土弄回來給張翠花看。
張翠花從小採野菜有了經驗,她看一眼就知道有毒沒毒,然後把她的經驗傳授給莫茹,莫茹基本也能分辨,拿不準主意的她就不要。
當地常見的野生蘑菇也就那幾類,可食用的其實很好分辨,看起來不起眼不扎眼沒惡意的就是好吃的,太特別的一定不要採。
原本她還期待著做蘑菇雞蛋湯呢,結果夏收之後活兒沒那麼累,雞蛋湯的福利就被張翠花給收回去。
當然,她一天一個雞蛋的福利還有,因為她拿蟲子養的那幾只小雞很愛下蛋,小蘆花雞一天至少一個,隔天還有倆,所以張翠花依然每天給她一個雞蛋。她沒捨得天天吃,大部分攢著,留著走個人情辦事兒。
這時候她已經發現別人家根本不捨的吃雞蛋,畢竟家裡就靠著一頭豬和幾個雞來現錢,花錢的地方又很多,所以一般都不捨的吃。就說鄰居們很多人家只有清明節能一個人分倆雞蛋,其他時間哪怕過生日也沒有。最多就是農忙做個雞蛋湯、鹹菜燉雞蛋,要想一人一個煮了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炒雞蛋更別想,還得費油呢,油更難弄。在這麼多農戶家裡,炒雞蛋估計只有周培基有這個福利。
莫茹做飯的時候儘量多換花樣,用有限的食材把飯菜做得可口一點。雖然是一樣的東西,花心思做出來的家人吃著似乎更可口,對吃飯也多一些期待。不只是填飽肚子那麼敷衍,而是多了一份儀式感,覺得吃飯是和種地一樣非常重要的事兒。
而儀式感最重的飯就是幾次大節日,春節、清明、端午、中秋再加上冬至節。而端午節其實和麥收之後做新麥子大餑餑祭祖是合二為一的,在一定程度上僅次於年夜飯那般莊重,自然要更加認真對待。
和麵蒸餑餑這樣技術含量高、艱鉅而光榮的任務,莫茹現在必須做不來啊!
當然得張翠花親自做。
晚上下工回來張翠花就教著莫茹泡了老面引子,睡覺以前再倒一些麵粉進去,攪拌均勻,這叫“生引子”,然後放著發酵。
第二天一早,這一瓦盆面引子就發起來,可以用來和麵。
和麵、揉麵做大餑餑,這是一個力氣活兒。
一大早張翠花就把丁蘭英和張夠倆也叫過來幫忙,面由張翠花親自活,需要硬一些,然後倆媳婦幫忙用力揉。
面要揉得嫩白光滑,揪成六七兩一個的大面團,揉差不多了再由張翠花親自做成一個個的圓餑餑。
做好了放在蓋墊上,用粗麻布包袱蓋住發麵,等發好了就可以上鍋蒸。
要是技術不行,掌眼掌不好,這大餑餑開過頭就會裂開、塌頂,蒸出來的餑餑面相難看。
祭祖和上供是不行的,會被說蠢笨,所以這些都要張翠花親自做,莫茹則積極打下手取經。
晌午張翠花估摸著時間跑回來,發現莫茹已經把鍋裡添上水,柴火準備好,只等她回來裝鍋,心裡很是滿意。
看了看大餑餑開得正好,她就親自裝鍋,讓泥蛋兒幫忙生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