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現實。
那麼就剩下一條路子,和他搞好關係。
跟技術員搞好關係很關鍵,因為他一直都在下面蹲點,各村串游,指點各生產隊種玉米、管理玉米田,到時候會寫報告彙報各村的玉米情況,再根據他的彙報來調整各村的玉米公糧任務。
要是得罪他,他給定得高高的,只怕都交上去也不夠,還會被要求來年翻倍種植。玉米種多了地不夠,地瓜就要少秧,到時候口糧不夠分,要是和麥子一樣,那老百姓根本吃不消。
雖然頓頓紅薯吃得鬱悶,可總歸也填飽肚子,口糧不夠那可是要捱餓的。
莫茹點點頭,她前世是在企業工作,雖然也有各種人際關係勾心鬥角,畢竟不是高階管理層,只要有能力還是可以做的不錯。周愈則比她複雜多了,機關內那複雜程度,跟現在一比自然是大魔頭。
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癥結,想出最適合的解決辦法。
莫茹:“那我們晚上去識字班?”
周明愈道:“去,先去會會他,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問題。”
既然他住在陳愛月家,那晚上應該可以見到。
吃過晚飯,兩人拎著石板和滑石準備去陳愛月家,這時候張夠從西廂出來,親熱地道:“妮兒,有沒有衣服,拿過來我給洗洗。”
周明愈:咋回事?
莫茹忙道:“三嫂,不用麻煩你啊,我們去識字班了。”她趕緊拉著周明愈出去,張夠熱情起來也有點嚇人的。
兩人一路上見了樹就去摸摸,摸著知了龜就去了陳愛月家,大門敞開著,兩人招呼一聲就走進去。
在院子裡碰上趙老漢兒,他朝著兩人點點頭就進了正房,沒有什麼異樣。
莫茹和周明愈倆去南屋,站在門外見裡面掛著大隊裡的馬燈,照得亮堂堂的。
張根發、張金樂、陳愛月正面對東牆站在那裡,聽南邊一人比比劃劃,那人中等個子黑瘦黑瘦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想必就是高技術員。
看了一眼,莫茹心道不愧叫高餘飛,真是頭髮飄飄欲飛、眉毛斜斜欲飛,而且他的眉毛和頭髮都特別硬,跟刺蝟一樣。
那高餘飛在那裡比劃,“到時候這裡要用水泥刷一塊再用黑色塗料塗抹,幹了就是一塊黑板。有了黑板才像教室,幹部們下來視察也才像樣子。”
張根發和陳愛月連聲說是。
莫茹和周明愈就走進去,“陳主任,我們來上課。”
“哎呀,莫茹同志來了,”陳愛月看到他們,立刻熱情地迎出來,“高技術員,這是我們村的莫茹和周明愈兩位同志,他們學習可認真呢,我教了幾次就記住很多字。”
高餘飛推了推眼鏡,抬著下巴瞄了他們一眼。
莫茹笑了笑,“高老師好。”一般人都喜歡別人稱呼他老師,顯得他倍有學問和身份,高餘飛既然這麼熱衷提建議,想必也是這樣的人。
周明愈也笑嘻嘻地叫了一聲高老師。
高餘飛揹著手,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陳愛月激動道:“高技術員,你學問大可得給我們好好講講課?”
高餘飛擺擺手,“我是技術員,可沒有時間當老師,每天下地視察糧食忙得很。”
陳愛月趕緊道:“我們就晚上一節識字班,一頓飯的功夫。”連吃帶做,簡單的一頓飯一個小時左右。
高餘飛看了看就倆人,有些興趣缺缺,講什麼課啊就是教兩個字,看這倆學生估計也學不出什麼有用的來,無非是騙來做個樣子,說不定還是拿工分哄來的呢。
他平時天天都在鄉下蹲點,也知道這些村裡幹部是怎麼糊弄上面檢查的。說是識字班,臨到領導檢查用工分騙幾個學生來,要麼就是一些過來蹭煤油燈納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