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有明說,但即便是自欺欺人,他應該也是說服自己,他與楊茹燕同齡,彼此算是自由戀愛。
他雖然有楠木村村民的愚昧,但卻同樣有善良的一面。
周菁能夠逃離這個無人區,李興昌幫了大忙,但最諷刺的是,伴隨著周菁的解脫,這個幫助周菁的人,也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這樣的結局,不禁讓唐以素這個局外人,難免覺得有些唏噓。
“這部電影的名字,叫做《無人區》。”唐以素道,“楠木村住滿了村民,但因為愚昧,未開化,沒有人性,所以,他們不能算作是‘人’。”
唐以素說著,看向陳長安:“這是我對電影名字的理解,如果這樣的解讀是正確的話,那麼站在無人區村口的李興昌,也不算是人嗎?”
陳長安看著唐以素,緩緩道:“他是不是人,不是由我們來評價的,要看的,是他接下來做的選擇。”
“李興昌的戲份還沒結束?”唐以素有些驚訝,楠木村的拍攝內容已經進入尾聲,劇組已經開始挑選好日子讓演員殺青了,唐以素以為下午拍攝的這一幕,就已經是電影的結局,原來並不是嗎?
面對唐以素的疑問,陳長安神秘一笑,卻不多言。
李興昌畢竟是比較重要的角色,但和周菁的關聯沒有那麼緊密,唐以素不知情也正常,但是,電影之中,除了李興昌之外,還有一個角色,被留在了“無人區”的世界裡。
“我想,我明白了,為什麼最後這一段內容,我怎麼拍都不成功了。”唐以素說著,內心其實是有些忐忑的。
她還記得,當初試鏡《無人區》的時候,陳長安已經明確表明,不喜歡太有想法的演員。
換做是個識相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知導演不喜的情況下,無端再開口提起相似的話題,很容易被視作挑釁,畢竟演員的職責,是表演出導演腦內的故事,從某個角度來說,演員就是導演手中的玩偶,是不應該有太多生命的。
這也是每次開拍,常見的導演開拍口號,都是“action”,而不是“star”或者“begin”。
可是唐以素已經入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拍攝,周菁早已成為唐以素靈魂裡的一部分,每次拍攝和程瑜分離的內容,要麼帶入周菁的角色,覺得無法進行下去;要麼就是從角色中剝離開來,但問題是,生活中的唐以素,家中同樣也是有個和程瑜年紀差不多的唐棗。
雖然沒有生過孩子,但唐以素不論是在電影內,還是電影外,都是一名母親的角色。
“周菁決定離開楠木村,不肯帶走孩子,是因為她對這個孩子愛恨交織,她苦苦掙扎了這麼多年,就為了逃離這裡,如果將孩子帶出去,只要一看到她的臉,就會想起曾經在楠木村的日子,周菁覺得,這樣一來,自己永遠沒有辦法走出楠木村的陰影,迎來自己的新生活。”
唐以素道:“可是,不論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點,她對孩子都是有感情的,在楠木村待的時間越久,她的內心就越清楚,這樣的地方成長,對一個女孩子而言,簡直就是一場可怕的噩夢,目前我所拍攝的鏡頭中,周菁也曾無數次掙扎過,我無法接受,最終她會忍心把孩子留在這個地方,哪怕只是把她帶出去不養在身邊,也比留下好啊……”
面對唐以素的糾結,陳長安聽完,卻是十分平靜:“這座大山看似有人,實則無人,你既然記得自己拍過周菁掙扎的一面,應該也記得,這個孩子和周菁一樣心思細膩敏感,周菁的痛苦,她也全都看在眼裡。
“當她開口,用親情綁住周菁,要她留下來起,她和那些村民,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
唐以素聞言,猛地轉頭看陳長安:“電影中,孩子不過三四歲,這個年齡段,正是對媽媽最為依賴的時候,孩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