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爺爺家的小子來叫老秦頭去幫忙,老秦頭對秦大福道:“牲口你就不用管了,咱們已經分了家,只要我還能幹,咱們就各家過各家的。”說著就走了。
秦大福就對秦顯道:“走吧,家去了,別總給爺爺嬤嬤添亂。”
秦三順見狀就拉著秦二貴去下大梁,“二哥,走吧。”秦產也跟著去了,把妹妹們也都支出去讓她們趕緊洗刷睡覺去。
秦顯道:“我沒添亂,不信你問問俺嬤嬤。”
張氏道:“二顯能幹著呢,又聰明又能幹,我看咱們家就他最能幹。”
三嬸和二嬸對被柳氏潑一身懷恨在心,加上分了家,大房日子比這裡過得好,心裡又妒又恨。三嬸笑道:“大哥,大嫂,別說我多說話,我也覺得二顯聰明,讀書肯定有出息的。這要不是怕人家說閒話,我是真想勸娘供應他讀書呢。以後出人頭地了,也是咱們老秦家的光彩。”
柳氏沒理她,徑直看向秦顯,他分明憔悴起來,卻還是一臉的倔強,那表情還帶著幾分不馴和怨恨,看她的眼神都和張氏有些像起來。柳氏想起他竟然受外人挑唆,還把自己家賺錢的事兒告訴他們,心裡更加來氣。
可她做兒媳婦隱忍慣了,加上性格喜靜,不喜歡吵吵表情也還是挺平淡的。
她看著秦顯問:“你家去不?”
秦顯有點害怕柳氏,可想著若是妥協,以後就更沒機會讀書了,嬤嬤和三嬸她們說得對,自己就得當著大家夥兒的面逼著她把話說清楚。
有嬤嬤和三嬸幫忙,娘一定會妥協,她是個要面子的女人,不好意思被人家說家庭不睦,一定會讓他讀書的,只有這樣他才有點勝算的。他知道孃的想法,家裡要供應一個讀書人不是那麼容易的,可他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如果不讀,就毀了自己一輩子。現在家裡苦幾年,等自己讀了書,自然會讓家裡再好起來的。人家都說考上舉人以後,有不少的人會送錢送糧送地,還會自薦為奴。而且考上舉人,自己就是老爺,爹孃也跟著沾光,他們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秦顯死死地閉著嘴,飛快地瞥了柳氏一眼就移開視線看向張氏,張氏立刻道:“你對著孩子發什麼狠,你掙了那麼多錢,就讓孩子讀書能怎麼啦?”
柳氏不想跟她說,對秦顯道:“我跟你說過的,一大家子人,不可能都不過了就為一個去讀書。也沒有人敢打包票你就真是讀書的料。你去學堂裡看看,那些讀書的,哪個家裡不是有房子有地有閒錢的。就算家裡小富的,要供應個讀書的,一次次的要是考不中一直考,到最後也窮了。”
她眉頭皺起來,已經是非常不耐煩了。兒子在爺爺嬤嬤面前給自己親孃下絆子,還和二房三房合夥算計親孃,讓一直自尊心極強的柳氏有一種說不出的苦和難受。她要強慣了,又不想表現出來,所以表情還是淡的,只是身體已經繃起來,聲音也因為剋制顯得更加平靜。
與其讓兒子走上那條路,不如一開始就讓他斷了念頭,否則考一次不中,考一次不中,他總會有藉口覺得自己下一次肯定中,這東西也上癮。
那些考了很多次不中的人都覺得下一次肯定中,可到死也沒中的人多得是。
人家難道就比秦顯差,只怕讀書比他好太多了。
而且,二顯讀書也不是不行,但至少這兩年不行。家裡大兒子要娶媳婦,大女兒要嫁人,緊接著二顯和秀嫻的事情也要辦,能把這些事兒辦利索了,這個家都算是不錯的,哪裡還有閒錢去讀書呢?真要是家裡以後好起來,有了餘錢,兄弟姊妹的不攀比,就讓他讀,那也是可以的。就好比小兒子揚揚,現在如果是還小幹不動活,加上他姥孃家願意幫忙,她也不可能專門拿錢出來給他讀書的,不是偏向誰的問題。
二嬸和三嬸又在一邊煽風點火,只要能給大房添堵,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