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家種了就成賤民吃的了,俺四爺爺種的,就是最好的。”
顧寧聽他那話有點故意抬槓,笑道:“我是說江浙之地。”
柳紅木梗著脖子,“我管什麼姜地蒜地的,他這麼說就是欺負人嘛,怎麼我們吃就是賤民了。”
顧寧不想跟他抬槓,便不言語了,秀瑤忙道:“紅木哥哥,人家不是這個意思。江浙之地富足,人家不稀罕這個,沒有人願意種呢。那邊的人說當地人,不是說我們呢。”
見秀瑤如此說,柳紅木撓了撓頭,嘿嘿道:“好吧,不是說咱們就行。”呸啊,小白臉說話就是彎彎繞多,讀書了不起啊,讀書的人一肚子花花腸子,最不可交。
秀瑤從顧寧話裡也得到了幾個資訊,一是這地瓜已經在福建之地普及了,但是沒有流傳開。而是流傳到江浙之地就斷了,那邊人不願意種。估計是因為江浙之地富庶,一年兩季稻米麥子的,收成很好不缺吃穿,根本就不會吃地瓜這種粗糧。二是,這個顧寧看起來身份果然是不一般的,能知道這些事情,去過江南,絕不是非常人家能辦到的。
她便問道:“江南除了稻麥還種別的嗎?”
顧寧見她好奇,便笑道:“自然還有的,除了稻麥,還有豆、菸草等,其他跟我們也差不多的。”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今年來又有一種番麥,有人人在種,只是不多,江浙之地的農民也不喜歡。”
秀瑤的心咚狠狠地跳了一下,激動得血液頓時倒灌將小臉都漲紅了,番麥啊,番麥啊,那不就是玉米嗎
竟然有玉米了,在哪裡?福建江浙也有?
既然也叫福建江浙那地理位置是不是也在那裡?
不過,自己也去不了啊,怎麼辦,怎麼弄點玉米種子呢?
顧寧看她小臉紅撲撲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忽閃忽閃地看著自己,不禁覺得好玩,那邊柳紅木撇撇嘴,小白臉,長得好看點罷了,有什麼好看的,買張年畫看看不就得了。
秦揚在一邊玩野花呢,仰頭看見秀瑤的臉紅紅的,嚇得趕緊喊:“姥爺,我姐姐病了,臉可紅了。”
他這麼一喊,秀瑤一下子回過神來,再一看顧寧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這下子臉忽得徹底地紅了,她雖然瘦小,可面板還是白淨的,這會兒是紅到了耳根。
這是臭小羊兒,胡說八道什麼呢,自己什麼時候臉紅了,讓人家看看這叫什麼事兒啊,這麼點個小姑娘看見個好看的哥哥就臉紅,呸呸呸,太噁心了!
顧寧卻笑道:“這個節氣種那番薯,稍微有點晚,不過也還將就,記得要在霜降之後才刨的,不能太早,否則結實更小了。”
說著他往前走了兩步似乎要去找那老者,又回頭道:“對了,這個番薯,等盛夏初秋時候,可以用糞水來灌地壟裂縫的,另外這種番薯蔓子長到一定程度,記得摘心翻蔓子。”
他比劃了一下,秀瑤看著有半米的樣子,他又朝她笑了笑,然後告辭走了。 他過去之後,那綢衫老者立刻就跟老柳頭告辭,陪著顧寧帶著幾個人離去。
秀瑤沒料到他這樣的人還能懂如何種地瓜?真是稀罕事,再說這地瓜也沒普及呢,他又哪裡知道的?秀瑤問道:“姥爺,他們是什麼人啊?”
老柳頭道:“那是任里正,來視察河堤呢。”秀瑤嗯了一聲,站在地頭看過去,果然見他們又下去了,沿著河堤便走邊指指點點的,那架勢分明是任里正陪著顧寧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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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紅木幹活很麻利,坑挖得差不多了,他對老柳頭道:“爺爺,我看那小白臉不像好人呢。”
老柳頭斥責道:“別瞎說,人家可是讀書人,是秀才老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