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姝呆在原地,回頭去看,穆稜用軍刀劈好了樹枝和藤條,做成了一張藤床,連線在兩棵樹木之間,抱著刀躺了上去。
——就剩她一個人沒地兒睡了。
她不會爬樹,也不會做藤床,想來想去,想起之前路過的地方有個中空的樹洞,暗罵一聲倒黴,轉身返回了樹林。
今晚的夜,靜謐地有些不尋常。
聽著耳邊的一點蟬鳴聲和樹葉沙沙的聲音,禾藍往白潛懷裡縮了縮。
“別怕。”白潛抱緊了她,把自己脫下的外套都蓋在她身上,把她層層包裹起來。樹林裡的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溫,禾藍冷地瑟瑟發抖,被他緊緊抱著,才有了那麼一點溫暖。
她怎麼也睡不著,預感總有一些事情要發生。
夜半的時候,天上下了雨。密集的雨聲中,她的耳邊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刀劍碰撞的聲音。
白潛不斷搖著她,把她搖醒。
等她睜開眼睛,他已經拿了刀,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乖,呆在裡面不要出來,我去去就回。”
“發生什麼事了?”禾藍還沒有問清楚,白潛已經迅速地穿出了帳篷。
作者有話要說:明明都快到劇情的高潮了,為什麼最近這麼冷清啊~~/(ㄒoㄒ)/~~
☆、50、
雨夜,天上陰雲密佈,看不清朗月和星空,地下,水流匯成一條小溪,淌過條條溝壑。
刀劍碰撞的聲音混在的雨水裡,鏗鏘作響,令人心悸。
禾藍抽了靴子裡的短刀,剛要起身,一柄長刀透過帳篷,堪堪擦過她的臉頰。她倒吸一口涼氣,忙閃身避退。
“刷刷”幾聲,帳篷破成了碎片,雪亮的刀刃在夜色裡分外刺目,一個全身裹在黑衣裡的人踱進來,一刀向她當頭劈下。禾藍橫過刀刃,擋住攻勢,對手強大的勁力還是把她壓到帳篷底,胸口一陣氣血翻湧。
對手節節逼近,空間卻很狹隘,她退無可退,伸出一腳踢在對方膝蓋上。對手悶哼一聲,退了一步,反手一刀劈在她的肩上。尺寸長的血痕立時出現,鮮血汩汩流出。禾藍捂住傷口,劈開帳篷一角爬了出去,腳踝忽然一痛——被砍了一刀。
禾藍痛呼一聲,滾在地上。
她勉力在地上爬行了幾步,慌不擇路中爬進了一個灌木叢,手邊忽然摸到一個冰冷又有彈性的東西,打眼一看,她嚇得縮回手,馬上滾到一邊。
屍體已經涼了,那張青白的臉在一閃而過的閃電中被照亮——是李曼姝。
她的脖子上有很大一道口子,身上沒別的傷口,顯然是被用刀高手一刀封喉。
暗紅的血已經乾涸,被暴雨衝進泥裡。
身後的人卻緊緊跟了上來,高大的影子籠罩在她上面,雙手握著柄長刀,對準她的後背就插下來……
禾藍在昏迷也不安穩,臉色蒼白,彷彿溺水的倦鳥,拼命想抓住什麼。一隻手握住她,拿了帕子給她擦著額頭的汗。禾藍猛然驚醒,看到眼前人,驟然鬆開了手。
“怎麼是你?”她退了一步,腳踝處忽然一陣劇痛,隨手扶住了身後的一塊岩石。
謝明珂在旁邊的一塊岩石上坐下來,低頭用拾來的乾燥樹枝撥了撥柴堆。
跳躍的火星照亮了禾藍的臉,這時,她才發現這是一個凹進山頭的山洞,大約三四米寬、兩米高的樣子,洞頂還有垂下的鐘乳石。他們坐的位置在洞裡略微拐彎的地方,正好可以擋住外面吹來的陰冷之風。
“阿潛呢?”她忍著痛,盯著他的眉眼,擔憂地問。
謝明珂安靜地說,“我們遇上了伏擊,走散了。我只找到了你,當時太匆忙,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找他們。”
“伏擊?”禾藍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