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好有興致。”
“是啊,我這幾天心情特好,碰上了一個不長眼睛傢伙,我心情怎麼能不好?”白秋姜冷笑了一下,當先已經跨步踱了出去。
她今天穿了鮮紅色騎馬裝,馬靴陽光下鋥亮發光,踱起來特別有氣勢。
偌大室內擊劍場,聚集了很多人。禾藍也,抱著一彥和一涵。謝明珂站她身邊,一言不發地守著。白潛看到,心裡火氣就上來了。他想過很多辦法把這傢伙攆走,但是,不管他說什麼,他都當耳邊風。不管他做什麼,他都不意。
他似乎也沒有再糾纏,但是,白潛就是看他不順眼。
白秋姜看到他一瞬間,全身血液都沸騰其他了,直接抽出了刀鞘裡刀,指明要挑戰他。
白潛什麼人?自然一眼就看出她心思,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為什麼想和他比?”
白秋姜頗為驕傲地笑,“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一彥興奮地湊過去,“謝叔叔上,那妞長得不錯。”
禾藍一拍他頭,“你懂什麼?小小年紀這麼胡說,阿潛和我說,我還不信。”
一彥吐吐小舌頭,用白嫩嫩小臉蹭蹭她臉頰,奶聲奶氣地說,“完全沒有事啊。”
禾藍笑了,回頭對謝明珂道,“去啊,人家小姑娘都點名要你陪她了。你比她大,應該不會這麼場合拂人面子吧?”
謝明珂抽了刀,緩緩布進場地中央。
“來得好。”白秋姜咬著牙,幾步衝上去,橫刀直接向他掃去。凜冽刀鋒,一點也不像玩笑。謝明珂皺了皺眉,側身一避,反手一刀抽她刀背上。
白秋姜被她一打,踉蹌著向前衝了幾步,一頭栽倒地。
“哈哈哈哈——”四周傳來毫不掩飾嘲笑聲。
她猛地站起,惱羞成怒,不管不顧地回頭向謝明珂衝去。手中刀側著劈了個刀花,兩腳岔開,身子驟然放低,向他雙腿砍去。
謝明珂一腳踢刀刃上,騰空而起,空中翻了個身,倒立著一刀劈下,把她刀掃到一邊。白秋姜被這股大力打得刀脫了手,眾人面前又摔了個狗啃泥。
謝明珂收了刀,無視周圍各異目光,徑直出了場。
白秋姜呆呆地坐地上,忽然,“哇”一聲哭了出來,揉著眼睛,像個被欺負小姑娘。
謝明珂腳步硬生生門口停住,不可置信地回頭去看。
白秋姜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眾人同情地看著她,又過去指責謝明珂,大多是他不該欺負一個小姑娘。謝明珂有口難言,白皙臉色漲得通紅,轉身步走了出去。
禾藍看到這裡,已經唇邊含笑。白潛走到她身邊,抱過了早張開雙臂一涵,她臉上親了一口,唇邊漫出滿滿笑意,頗有些幸災樂禍味道,“孽緣……”
禾藍已經從他臉上看到了他意思,無奈地搖著頭,也意味深長地說,“……孽緣。”
白潛被她看得頗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了兩聲,帶著她一起出了場。
兩人走廊上停住,朝遠處望去。
外面走廊已經鋪滿了金色霞光。
秋葉也紛揚寂寥。
謝明珂站長廊頭,臉上面無表情。白秋姜他身邊不遠處,臉上早沒有了淚痕,笑得別樣爛漫。她邁開步子,一點一點接近他,雙手背後揹負,“幹嘛不理我?剛才不是還很兇嗎?被我算計了,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我對誰都是這樣,不是特別針對你。”他清冷表情看上去很出塵。
白秋姜卻不屑地嗤笑一聲,仰著頭湊到他耳邊,吹著溫熱氣,“是嗎?說謊!你這樣活著不累嗎?人生世,應當意恩仇,及時行樂。我高興,就是高興,我不開心,就是不開心,何必遮遮掩掩?你覺得這樣很酷?實際上可悲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