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兒,四下一片寂靜,白潛滿意地笑了笑,“那麼,從現開始,我不想聽到對這場婚姻任何異議。”他拉了禾藍手,和她一人一個,抱起了一涵和一彥。
眾人注視裡,他們攜手走出去。
外面陽光非常強烈,禾藍卻覺得無比溫暖。
她腳步門口停駐。
不遠處花圃樹蔭裡,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和服少年,配著把紅色包-皮小太刀。 他頭髮似乎又長了一點,用掛著兩個金色小鈴鐺紅繩子繫住,只留下腦袋後一小撮。
他神色還是那麼靜謐安詳,像遠山一樣清寧淡泊。
禾藍和他目光空氣裡對上,不知道要說什麼。
對於這個少年,她心裡一直都有種說不出感覺。是愧疚,還是憐惜?初見時,總覺得他有點像白潛,只是,很就發現這是兩個完全不同人。
白潛乖張、桀驁不馴,謝明珂安靜、優雅矜持,一樣淡漠人,卻是完全不同氣場。如果說,白潛是群山掩映裡絢爛朝霞,光彩奪目,不可直視;謝明珂就是黑暗裡一株夜合花,淡淡芬芳,可望而不可即。
禾藍對他笑了笑,沒有走過去。
她挽著白潛手沿著逶迤曲折小路走了。
謝明珂看了會兒,心裡寂靜無聲。
他就這麼安靜地站著,直到遠處發出沉悶爆破聲。抬頭望去,滾滾濃煙沖天而起,一輛藍色大型卡車瘋一般朝這個方向衝來。
幾乎是本能地,他步衝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頂鍋蓋,例行宣傳:
65、
卡車似乎已經失控,直直衝著禾藍方向馳來。
白潛抱起一彥和一涵,想去拉禾藍,她已經被謝明珂撲到一邊。卡車呼嘯而過,衝進了園區裡草坪。後面緊閉車門開啟,幾個頭上套著絲襪持槍男人一躍而下,對準酒會就是一通掃射,朝著禾藍和白潛方向衝來。
人群一瞬間喧囂起來。
尖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
慌亂人四處奔逃,園裡果盤碟子砸了一地。
禾藍被謝明珂拉起來,滾進了一旁林子裡。那些人分明是衝著她和白潛來,一直緊緊追著,不肯放手。
謝明珂抬槍射擊了會兒,把她拉到身後。
子彈嵌進一旁樹幹裡,打出一個個深洞,彈殼爆破蹦來,甚至擦著她臉頰而過。禾藍閉緊了呼吸,接過了謝明珂遞過來槍。
半個小時候,他們退到了叢林深處。
夜晚降臨,夏夜樹林裡都是蟬鳴聲。
謝明珂似乎習慣了這樣叢林裡行走,即使穿著和服,也不能滯澀他速度。很,他就找到了一個山洞,把禾藍帶進去。
禾藍衣衫破碎,頭髮凌亂,顯得非常狼狽。
謝明珂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手臂上傷口,兩人就各自山洞裡坐下來。這樣安靜,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夜色寂靜,蟬鳴加喧鬧,為黑沉沉夜晚增添了幾分說不出難言味道。
禾藍撥弄了一下鞋子帶子,“……謝,你怎麼會來國內?”
“……我也不知道,心裡有些事情,總是有些放不下。我想,我有時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想去看一看。”他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拉了一片洞裡巖壁上藤蔓葉,手裡揉弄拉扯。沒有竹葉,他沒有辦法編織竹蜻蜓。但是,他手很巧,葉片光滑指腹上滑動纏繞,漸漸變成了一朵美麗玫瑰花。
如果不是綠色,這簡直惟妙惟肖。
他拾起花,唇上點了點,目光空茫地望著洞外夜景發呆。
禾藍不知道怎麼和他溝通,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謝明珂就靜靜地坐那兒,彷彿空氣一般,沒什麼存感。良久,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點淡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