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林忠,之前見過的那個漢子,穆稜抱著刀守在最外面。汽車顛簸地像過山車,她的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禾藍心裡很亂,“都這麼晚了,出去不安全,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安全?有我在,你還怕不安全?”白潛笑了一聲。
禾藍不想和他說了。他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沒道理的到了他那裡也變成了振振有詞。在身手上,她不是他的對手,嘴上功夫就更比不過了。白潛的笑容和窗外日漸西陲的夕陽一樣爛漫,車裡彷彿也染上了一層金色。
穆稜麻木地聽著。
禾藍想離他遠一點,白潛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禾藍身子一震,他卻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越野車馳進了一個小鎮,在就近的空地停下來。旁邊豎著些木頭路牌,用油漆不規整地刷著些她看不懂的字,多半是泰文,偶爾也有英文和中文。
雖然已經是傍晚,往來的行人還是很多,女人大多圍著紗籠,男人也有不少穿著筒裙,不乏一些穿著奇異名族服飾的人。
越野車緩了下來,車外有時跑過一些嚼著檳榔的少女,身上的鈴鐺會發出悅耳的聲響。禾藍把頭探出去,那裡有她嚮往的自由和輕鬆。
有時候,束縛住她自己的恰恰是她自己。
“我們下去吧。”白潛拉著她的手站起來。
越野車還在顛簸,禾藍差點站不穩。
“你要幹什麼?”車門是拆掉的,禾藍看到他扒拉著門檻站到了門口,驚得差點叫出來。白潛抱了她的腰,像一隻迅猛的獵豹一樣幾步跳出了車子,順著車開的方向跑出幾步,速度居然不比車行的速度慢。
沿途有些本地的姑娘看到,大膽的朝他揮手調笑,旁邊的漢子也善意地笑著說了什麼,大概是稱讚的話。
“你瘋了?摔倒怎麼辦?”禾藍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只要順著車開的方向跑,速度不比它慢,就不會摔。”他笑了一聲,完全不管她難看的臉色。
禾藍掙了掙,扭了扭,手還是被他緊緊握著,只能被他拖著去逛街。在別人眼裡,他們就是一對鬧彆扭的小情侶。
城鎮分為外圍和內區。內區都是些商業街,賣的是一些高檔的進口貨。他們只在外圍流連,感受著鄉土間的那種愜意。被人流擠來擠去的感覺,的確是久違了。
白潛的手掌寬了很多,也比以前粗糙,握著她的時候,五指貼合,沒有一絲的空隙。
禾藍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前一刻還在羞辱她,現在又那麼親密地拉著她逛街。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望著他的背影皺著眉,心裡的苦澀沒有一點消退。
白潛忽然回過頭,揚起下巴看著她,“幹嘛這麼看著我?”
“我……”
“終於發現我比那個姓杜的帥了?”
“你怎麼又不正經,不能好好說話嗎?”
白潛嗤之以鼻,他的目光有些陰冷,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別在我面前假正經,現在我不吃這一套。我比較有興趣的是……”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她胸口。
禾藍緊了緊衣襟,雖然她穿的對襟的斜紋長衫,領口很嚴實,但是,還是有種被他看光的感覺。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再說一些讓我不開心的話,更別提那個姓杜的。”
“阿潛!”
這一聲稱呼,讓他微微怔了一下,眯起眼睛。
他的笑容曖昧不明,讓禾藍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他近前一步,忽然捧住她的面頰,像吻著一片花瓣般吮吸著她的嘴唇,輕柔地舔吸,等她慢慢放鬆了警惕,忽然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咬出一片淤血。
放開她的時候,禾藍的嘴唇都紅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