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老式的那種黃色白熾燈,只用一個暗藍色脫了漆的盤形燈蓋罩住。裡面飄出一陣陣惡臭,順著氣息,禾藍髮現了邊緣處地上的兩個大坑,裡面都是些黃白的糞便,上面飄著些白色的草紙。
她差點吐出來。
最邊緣靠牆的地方有張鐵床,塞著些稻草,裡面露出一些碎花褶裙的布料。仔細一看,才發現有十幾個被綁住的少女塞在裡面。
甬道另一邊傳來腳步聲,禾藍心裡大驚,白潛捂住了她的嘴,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在甬道壁上探了幾下,下/身發力,幾步攀了上去,撐住了頭頂的牆壁掛在那兒。禾藍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放鬆了。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洞口出現了四個男人,一高一矮,還有一個面色蠟黃、左腳略跛的枯瘦男人。最後一個,居然就是那個旅館老闆。他現在哪裡還有之前的諂媚,兩隻眼睛在鏡片後發著精光,檢視了一下稻草後面的“貨”。
“操!有沒有搞錯,才這麼幾個,這次怎麼交差?”高個子一腳踢在木板上,從髒兮兮的褲兜裡掏了根菸出來叼上,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
“貨不在多,最重要的是質量。”講起這個,旅館老闆就一肚子氣,一腳踹在他身上,“之前那個可是好不容易從雲南來的好貨色,還是個來支援的小護士,都被你們弄死了!一幫精蟲上腦的白痴,就那一個就可以抵掉這裡這些妞一半的價錢了!”
高個子大叫著躲開,“那妞生了病,是絕症,活不了多久了,送過去也活不到目的地,還不如給大家樂呵樂呵,免得送個死人過去給力哥招晦氣啊!”
“那你他媽的還在我的地盤上幹,今天差點出事知道不?操!”旅館老闆一腳把他踹翻,大力扯開領口,叉著腰在地下室裡走了幾個來回,“這批貨是用來換那些東西的,知道不?你以為有錢就能買到了?上面特地交代了下來,不能出差錯,你們倒好,連個妞都看不好,還給我出這種亂子!回頭我怎麼跟力哥交代?”
矮個子道,“人都死了,總不能給他弄活吧?”
“好了好了!”旅館老闆煩躁地揮揮手,“路上再說,見到好貨就捎上,沒準運氣好能抵上。到了那邊,要是因為這個約定的東西給少了,你們幾個蠢貨就自己補上。”
三個男人點頭哈腰,把幾個還在昏迷中的少女抱出來,沿著上面垂下的一條繩索攀爬上去,開了上面一扇木質的天窗,把人一個個運出去。
終於把“貨”都弄了出去,三人在上面鬆了口氣,旅館老闆留下善後,收拾了一下就沿著甬道走回了旅館。
等人都散去,白潛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再進來後,才抱著禾藍跳到了地上。
他在這個地下室略微觀察了幾下,就抱著她快速地攀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野外的荒地,四周是半人高的雜草,被夜晚的風吹得東倒西落。左邊不遠處是條坑坑窪窪的公路,靠近公路的地方種著些高大的鐵杉,夜色下葉片微微泛紅,四周安靜、死寂,透著種詭譎。白潛按著她的頭,和她一起伏在草堆裡。過了會兒,一輛破舊的大卡車搖搖晃晃地從雜草堆旁邊的灌木叢裡開出來,慢慢向公路上馳去。
卡車的門已經壞了,堪堪掛在車框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矮個子和高個子男人在前面開車,留著那個跛腳的枯瘦男人在後車廂守衛,手裡抱著把akcy-74式衝鋒槍,警惕地看著四周。
等車上了公路,高瘦男人拿出工具,把車門用蠻力扣在了一起。
白潛拉了禾藍,滾過地面的草堆,一個躍身勾在了車底,抱著她幫她固定。
禾藍把他們之前的對話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似乎覺得不是販賣人口那麼簡單。什麼貨必須要交換,買都買不到?難道是毒品?還是別的?
經過了幾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