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做的那些事,確實傷害到她了。你覺得她堅不可摧?現在我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長久以來的怨懟和恐懼,此刻變成力量,手裡能用的力氣,全都一鼓作氣打到他身上。
小樓踉蹌了幾步,後背撞到桌角,有些疼。他伸手摸一下,出血了。怔怔看著掌心,他都沒有反抗。
段懷也覺得奇怪,論武力,他怎麼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的對手。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小樓在桌前的椅子裡坐下來:「怎麼你覺得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到處想幹壞事的大壞蛋嗎?沒有目的的,沒有利益的事情,我還沒那麼無聊去做呢。」
「你現在沒目的?」
小樓想一想:「那也不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沅芷走。」
回答他的是段懷的一拳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她早不記得你了,神經病!」
「又罵人又打人,真是的。」小樓摸摸嘴角剛剛被他打出的新的傷口,這下真有些疼了,他皺皺眉,「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坐下來和我說說話?」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真難為沅芷能忍你這性格。」
「比你這條外表光鮮的毒蛇強多了。」
小樓失聲而笑,拿過桌上摺疊好的乾淨帕子來擦擦嘴角,他低頭把帕子翻面,遮住那片血汙:「我是毒蛇,她也喜歡啊,不過她現在不記得了。」
「她只是喜歡你給她看的善良的外表,過去她活在牢籠裡,過得壓抑,想要慰藉,想要光明,她不清楚自己的本心。現在才是她最真實的提現,如果她真的愛你,就算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依然會愛你。」
段懷嗤聲笑了,眼帶嘲諷:「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小樓長身而起。
「生氣了?你要殺了我嗎?」
那一刻他確實有把槍的衝動——小樓笑了笑:「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動不動就想殺人的劊子手。我說了,我殺人都是有目的的,我害人也一樣。」
「我明白了,還要策劃策劃。就算要殺我,也不自己動手。」
「別把我想成這樣。」
「那我該怎麼想你?」段懷說,「周芸、胡曉琳、我、我爸爸、程少陽……有多少人被你害了,我不提高警惕怎麼行?」
小樓點點頭:「居安思危。」
大門這時被開啟,阮軟一迭聲跑進來,嘴裡嚷著要吃飯,直接進到房間裡。一開門就看到他們站在那兒,她怔怔的。
段懷想著要怎麼解釋,阮軟跑過來揪住小樓的衣領:「你怎麼在我家?滾你丫的的,你早離開了是不?存心整我?」
小樓哭笑不得:「你怎麼這麼野蠻,都不聽我解釋。」
「那你說。」
小樓說:「那閣樓是你的嗎?」
阮軟愣了愣:「那到不是。」
「那誰的?」
「管理員阿叔讓我幫忙照看,有時間去打掃一下。」
「管理員阿叔難道只能請你一個人嗎?」小樓嘆了口氣,「他也請了我去照看的,今天是考驗你一下。」
「我?」阮軟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發蒙。她腦子裡一團漿糊都理不清了,明明是她要考驗這傢伙的,怎麼變成他考驗自己了?怎麼回事?她越想越想不通。
小樓點著頭說:「對啊,就是考驗你,算你勉強合格吧。改天我會和管理員阿叔說的,給你加點工資。」
「真的?」那點不快頓時消散了。
阮軟想,那他應該說的就是事實了。
晚飯她好意請小樓留下來一起吃,段懷一個人在廚房炒菜。身後傳來移門開關的聲音,他知道是誰,繼續炒自己的菜,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