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帶著大軍出征時的盛況,不勝嚮往之。
酒樓上面的雅間裡,知數卻已經變了臉色。她顫抖著聲音對杜恆霜道:“夫人,這說書的造謠汙衊國公爺,您不管管?”
杜恆霜淡淡地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怎麼管得住?”一邊說,一邊卻已經站了起來,帶著幕離戴上,往門外走去。
知數知道杜恆霜是生氣了,但是她如今喜怒不形於色,光從外表看,是看不出端倪的,只好跟著下去。
本來還想警告那說書先生兩句,卻被杜恆霜嚴厲制止了。
上到馬車上,杜恆霜對知數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去找那人的麻煩,也不要攔著他。咱們以後不來就是了。——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不傷神。”
這是要自欺欺人了?
知數忿忿不平。
杜恆霜倒是笑了笑,一路沒有說話,只有到了快下車的時候,才對知數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都沒有生氣,你生什麼氣呢?”
“可是夫人,您剛才不是聽見了那說書先生的話?——國公爺在外面……收女人,還收賄賂!”知數急得不行。
“那又怎麼樣呢?出去打仗,能保證誰的手腳是乾淨的?”杜恆霜不以為然地道,扶著知數的手下了車,回節度使府去了。
很快,徵北大軍的這些訊息,傳遍了大齊上下。
長安城有些人本來就看蕭士及不順眼,現在得知他的突厥做得這些出格的事兒,如獲至寶,紛紛向永徽帝告狀,參柱國公蕭士及在徵突厥王庭的過程中,收拾賄賂,又廣納姬妾,作威作福,實在是敗壞大齊軍士的名聲,請求永徽帝嚴懲蕭士及,以儆效尤!
這些奏章如同雪片般飛到永徽帝的案頭。
幫著永徽帝處理政務的太子齊治看了這些奏章,笑著搖搖頭,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面上卻做出愁眉苦臉的樣子,聲稱不知道該如何批覆,更不敢讓永徽帝知曉,只得偷偷袖了幾本奏章帶回東宮,說要仔細想想要怎麼做才好。
齊治還是老習慣,心裡一有事,就在宮裡待不住了。每到這時候,他總愛帶著幾個隨從,微服出宮,偷偷前往感業寺,去跟在那裡出家的媚娘說說話。
媚娘是個極聰慧,又極堅強的女子。
青春少艾就被髮配到尼姑庵剃度出家,她卻並不氣餒。在起初的彷徨過後,她又振作起來,每日哪怕是打坐唸經,她都要力圖做得最好。
這兩年,杜恆霜也偷偷來長安郊外看過她,並且給感業寺捐了一大筆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杜恆霜捐的這些銀子,也是想讓媚孃的日子好過點。感業寺的主持師太看在銀子份上,對媚娘好得不得了,從來不敢怠慢她,也不敢讓她做粗活,更別說虐待她了。
後來沒有多久,太子齊治也找到由頭,經常出宮來看她。兩個人似乎又恢復到當初在范陽節度使府那樣逍遙自在的日子,媚娘過得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看見齊治又來看她,媚娘笑著放下經書,給他捧上一杯香茶。
齊治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媚娘。見她膚色紅潤細膩,眼波如水,腰若細柳,無風自動,面上卻端莊自持,比當初在宮裡的時候更美貌了。
“看來感業寺真是個好地方,這裡的水土養人啊。”齊治放下茶杯,笑呵呵地道。
媚娘卻撇了撇嘴,道:“我在這裡苦中作樂,你還有心思說笑!”
輕嗔薄怒的樣子極為動人。
齊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跟她閒話幾句,才把他的煩難事說出來。
“……蕭柱國是個好人,也是個忠臣,更是你的親戚。我是絕對不信他會做這些事的。可是這些人偏偏就是不放過他。需要打仗的時候,他們逃得遠遠的。可是仗快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