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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許言朝才說,縱然杜恆霜和蕭士及腦子進水,答應了這樁婚事,他也是要把這樁婚事攪黃的。
他還年輕,還沒有到被各種“利益”晃花眼睛的時候,所以他的看法也最犀利,直指問題的核心。
蕭士及定了定神,在屋外咳嗽一聲,伸手掀開門簾,邁步走了進來,看著杜恆霜,淡淡地道:“說什麼呢?什麼婚事,關安姐兒怎麼回事?”
蕭士及進去了,封娘子就不想進去了。她怔怔地捧著手爐,順著穿山遊廊轉回自己和齊治住的院子去了。
裡面屋裡許言朝看見蕭士及進來,忙站起來叫了一聲“大姐夫”,又道:“我都跟大姐說了,大姐夫你自己問大姐吧。唉,我騎了好久的馬,實在是累死了,我要去歇著了。”說著,一溜煙跑了,顯然是不想面對蕭士及知道這個訊息後的熊熊怒火。
“他怎麼啦?如何看見我就跑?”蕭士及看了看杜恆霜,目光越發柔和。
杜恆霜有些莫名其妙,遂白了蕭士及一眼,過來給他取下身上的玄色厚重貂裘,道:“已經是快過年了,你還在忙什麼?”
蕭士及從她手裡接過貂裘,“這個太重,我來吧。”接過來順手挽著,攜著杜恆霜的手一起回裡屋。
杜恆霜就把許言朝說的事情,緩緩地再說了一遍,當然,她說得更加婉轉,以免蕭士及聽見,去許家鬧個不可開交。
蕭士及偏疼安姐兒,杜恆霜是知道的。
果然話還沒說完,蕭士及的臉色已經黑沉得如同暴雪將臨的天際。
“原來這就是曾氏去家廟養靜的緣由。”蕭士及的聲音越發低沉,一邊往浴房走去。
杜恆霜跟在他後頭,走到浴房門口就站住了,看著蕭士及彎下腰捧水淨面,笑著道:“許大人還是極果斷的,知道這番話,瞞不過我們,索性就把曾氏送到家廟軟禁起來,另外給許大哥娶了臨安謝氏的嫡女做並嫡之妻,聽說已經有了身孕,也甚是不容易呢。”
蕭士及知道杜恆霜是不想他太過遷怒,而且事情沒有成,曾氏已經得到報應,他們要再鬧騰,就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蕭士及又洗了手,拿帕子擦了擦,道:“嗯,只要曾氏不放回來,就沒什麼事。”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曾氏不放回來,他就不追究。若是有朝一日,曾氏還能從那家廟裡出來,他可就不客氣了。
杜恆霜點點頭,“這是自然。”又問他:“你在外頭吃了晚食沒有?”
“還沒有,趕著回家呢。外面的天陰得厲害,我擔心會下雪。今東一直沒下,這一次若是下了,言朝恐怕一時半會回不去了。”蕭士及走出來,又攜著杜恆霜的手一起出去,吩咐下人擺飯。
因天冷,杜恆霜如今都是讓孩子們在他們的房裡吃飯了,不要頂著冷風到正院來,灌了一肚子冷風,再吃了東西壓住了,於腸胃不好。
蕭士及就趕著回家,一定要陪杜恆霜至少吃一頓晚食,免得她一個人吃飯孤零零的。
兩人坐在桌前吃飯,杜恆霜就道:“不如給柴家回信,把他們家的孩子送來,在這裡住一陣子,咱們仔細檢視檢視?”
這件事是平樂公主保的媒,當然不是她和柴嗣昌的孩子,而是柴嗣昌堂兄的嫡次子。當年杜恆霜在秦州領萬馬退敵,還有她的長相氣質給柴家人留下極深刻印象,甚至勾起了柴家某些老人久遠的記憶……自從知道杜恆霜有個適齡的女兒,他們就琢磨著想跟她結親。
杜恆霜以前覺得兩個孩子都不大,又覺得柴家似乎門檻有些高,一時就沒有鬆口。不過她對平樂公主和柴嗣昌的人品還是信任的。
柴嗣昌跟平樂公主成親這麼久,一直是親親熱熱,很能疼媳婦。
而柴嗣昌的堂哥,據說為人也很有擔待。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