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先前抽了穆夜來幾個耳刮子,本來氣都消了,此時聽見她這樣說,還說外面小娘子的事兒,心裡發虛,更加色厲內荏地道:“你才胡說八道!那賤貨跟我有什麼關係?總不成是個女人在門前跪一跪,就說是我的人吧?——若是這樣簡單,你也去柱國侯府門前跪一跪,看看那柱國侯會不會就把你認了,接到府裡去!”
當著府裡下人的面,穆侯大公子這樣埋汰她,實在讓穆夜來下不了臺。她在外面雖然是盡人皆知地心悅蕭士及,但是在府裡還沒有下人敢提起這個話頭。
如今穆侯大公子卻這樣毫不留情地扯掉了她的遮羞布,她一時氣急攻心,兩眼往上一插,就暈了過去。
石姨娘嚇得忙扶住穆夜來,叫了幾個婆子過來把穆夜來揹回去。
穆侯夫人笑眯眯地在旁邊看了一場好戲,才慢悠悠地踱過來,對穆侯大公子道:“老大,你是不知道。如今你爹最疼的就是你這個妹子,還指望她嫁入侯府,給我們穆侯府爭光呢。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妹妹呢?”
“啊呸!”穆侯大公子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人家不過是玩玩她,她還當真了。若是真的心愛她,早就銀子衣裳首飾甚至鋪子田莊宅子都捧到她面前來了。母親您瞧,人家可給過她一文錢的東西沒有?——就是個傻不愣登倒貼的賤人,就爹把她當成寶!”哼,當他沒有包養過女人?他也是有經驗的過來人!
穆侯大公子並不是穆侯夫人生的。但是穆侯大公子的生母早死,他是穆侯夫人一手帶大的,因此跟穆侯夫人還是有幾分母子之情。在穆侯的幾個庶子當中,他是長子,又是跟著嫡母長大的,自然在穆侯府的地位超然,後來長大就立為了世子。可惜穆侯夫人一直不肯將他記在自己名下。若是記了,他就是穆侯府的嫡長子,就不用擔心被幾個弟弟擠下去了……
穆侯夫人聽了穆侯大公子的話,當真是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本來她的嫡女穆夜歌進宮做了貴妃,才應該是穆家女兒當中最出眾的。穆夜來不知廉恥,追著一個男人跑,穆侯夫人一直是樂得看她的笑話的。可惜那男人居然一天比一天有出息,就連本來不以為然的穆侯,如今也對穆夜來刮目相看,說她有眼光,這麼早就看出來蕭士及非池中之物云云。
結果穆夜來現在倒成了穆侯最疼的女兒,還說以後穆侯府的未來,就靠穆夜來和她未來的女婿了。
啊呸!真是一對不知廉恥的父女!
人家柱國侯自有老婆孩子,什麼時候說要娶他女兒了?——最多進去做妾而已……
想起做妾,穆侯夫人就想起讓她膈應了一輩子的石姨娘。
這個女子被穆侯寵了二十多年,如今終於要失寵了。
“老大,你說得有理,但是侯爺不這麼想。——罷了,咱們一碼歸一碼。外面的女人是怎麼回事?你趕快去打發了吧,免得你爹回來看見又生事。”穆侯夫人笑眯眯地道。
穆侯大公子知道嫡母寵他,忙笑嘻嘻地改口叫“娘”,“娘,這女人就是要錢而已。兒子拿幾十兩銀子把她打發了就是了。不過,”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娘,兒子最近手頭緊,還望娘偏幫則個。”
穆侯夫人如今手頭也緊,但是剛才聽了大公子的話,心裡有了個主意,就笑著道:“幾十兩銀子我這裡還是有的。但是咱們府裡如今這樣捉襟見肘的日子,都是拜你的好妹妹所賜。我才剛聽著你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這樣吧,你先去把門外的女人打發了,然後來我的上房,咱們孃兒倆好好合計合計。”說著,從袖袋裡摸出一個小荷包,裡面有幾塊小小的碎金子,也值幾十兩銀子。
穆侯大公子接過荷包看了一下,不由大喜,忙道:“多謝娘!”說著,興沖沖袖著荷包,出二門往大門口行去。
來到大門外,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