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記得老夫的傷病,真是讓老夫感激涕零。”
諸素素抿嘴笑,“您別謝我,您要謝,就謝你們夫人。我是為了她。您是霜兒的護衛,有您護著她,我才放心。”
錢伯聽了十分高興,嘿嘿笑著拱手道:“諸郎中……哦,不對,是安國公夫人,您就放心吧。老夫這條命,本來就是杜老爺救的,保護夫人,是老夫的職責所在,安國公夫人太客氣了。”然後又對杜恆霜道:“夫人,您快進去吧。剛才下車我就想催您了,反正已經來了,進去坐坐再走也不遲,我就在外面等著您。”
果然,連錢伯也沒有看見小白的影子。
杜恆霜心裡很是怪異,但是正像錢伯說的,既然來了,現在走也太突兀了,還是進去坐一坐再說。況且小白的事,她還糊里糊塗呢……
杜恆霜想了想,拉著諸素素的手,走到剛才小白竄進去的牆邊草叢邊上,問諸素素,“你看,這裡是怎麼回事?”
諸素素探頭看去,發現草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鑽擠過的痕跡,草叢靠牆邊的地方透出些許的光亮,似乎那裡有個小洞。
“好像有小動物爬過的痕跡。那邊有個狗洞,也許是貓洞,看著很小,大一點兒的狗都鑽不進來。”諸素素煞有其事地說道,回頭看杜恆霜,“怎麼啦?你看見老鼠了?”
杜恆霜心裡一抖,臉上的神色有些蒼白,急著拉起諸素素的手,“咱們進去吧,別在牆邊晃悠了。”說著,和諸素素一起往大門行去。
今日徐府大宴賓客,特意開了正門,而不是角門,顯得對今日賞菊宴非常慎重。
杜恆霜的丫鬟知數和知釵,諸素素的丫鬟銀翹和甘草,各自抱著自己夫人的衣包跟了上去。
後面兩府的婆子也跟著大丫鬟往前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徐府的大門口,亮了名帖,徐府二老爺徐文起的夫人湯氏忙親自將她們迎了進去。
杜恆霜和諸素素進了徐府,徑直被迎到後花園。
菊花臺就建在徐府後花園的一座小丘上,是個極大的八角形亭子,白玉為欄,青木為杆,上有飛頂。半透明的飄逸輕紗從飛頂直垂而下,將八角形的菊花臺遮了一半,恰好是四個側面,影影綽綽,臺下擺滿各色名品菊花,奼紫嫣紅,嬌黃粉嫩,看得人目不暇接,美不勝收。
而八角形亭子的另四個側面,居然在頂部設有流水漕。用竹管引來的活水,又從亭子頂部淙淙而下,如同輕薄的瀑布一樣,又像秋日裡纏綿的雨水,蓋住了菊花臺的另外四個側面。
水花四濺,騰起陣陣水霧,映著在前面空中隨風飄拂,薄如蟬翼的輕紗,還有臺下嬌豔欲滴的菊花,如同仙境一般,看得諸素素和杜恆霜欣喜不已。
杜恆霜和諸素素拾階而上,來到菊花臺上,先就看見了已經坐在細白輕紗那邊的毅親王妃慕容蘭舟。
而坐在靠近水霧那邊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太子妃崔真真。
所以菊花臺上的貴婦自然而然分成兩撥。
一撥圍在太子妃身邊,一撥圍在毅親王妃身邊,涇渭分明。
“霜兒、素素,你們可來了。”毅親王妃笑著向她們招手。
諸素素和杜恆霜忙走過去行禮,然後又去向太子妃行禮。
崔真真抬眼看了看諸素素和杜恆霜,意味深長地道:“沒想到,你們倆居然成了親戚。這真是緣分啊。”
杜恆霜笑了笑,眼睛的餘光已經看見崔真真身後的重影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那生得像陳月嬌的那個重影,已經很清晰了,而那個曾經想要搶奪她身體的影子,已經淡得快要看不見了。
“太子妃言重了。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講緣分的,不足為奇。”諸素素笑著點點頭,又跟坐在太子妃身邊的兩個貴婦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