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說道。
杜恆霜皺著眉頭想了想,搖頭道:“算了,左不過是他們家的事兒。二弟求仁得仁,也怨不得別人。當初他大哥讓他不要跟別人來往,他就是不聽,和齊月仙攪在一起。好在還能嫁給他,也算是修成正果。希望縣主生了孩子,就一家子好好過日子吧。”末了又對知數道:“你也去歇著。跑了一天,小心累著就不好了。”
“奴婢不累。”知數抿嘴笑著,去旁邊的耳房歇著了。
齊月仙在家裡聽說龍淑芝和順哥兒去了諸氏醫館,很是不悅,但是想了一想,還是撂開手了,只吩咐道:“龍氏去了諸氏醫館,另外找人去服侍二爺吧。”
蕭家的下人也不少,就另外派了人服侍蕭泰及。
龍淑芝照顧蕭泰及,還能盡心盡力。
換了齊月仙的人,晚上在地上打地鋪陪床的時候,打的呼嚕比蕭泰及還厲害,吵得蕭泰及完全睡不著。但是他想喚人,卻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才病了一個多月,整個人都虛弱得不像樣子了。
晚上又吐了一次,還是叫不醒那個婆子,他只好吐在床邊的銅盂裡,忍著那股餿味兒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又是發低熱,又是噁心,還肚子咕咕地叫,餓得不行了,有氣無力地對剛剛起身的婆子道:“去給我端碗雞粥來,我餓了。”又問:“夫人呢?讓她進來服侍我。”
那婆子一邊慢吞吞收拾鋪蓋行李,一邊道:“二爺,您悠著點兒吧。大夫人快要生了,不能吵鬧。二夫人和大少爺病了,去了諸氏醫館住著。我們這些下人還要伺候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夫人。您是男人,就多擔待些,不要再給我們找麻煩了。”
蕭泰及被噎得直翻白眼,氣喘吁吁地道:“你個老貨,敢頂嘴!看我不把你趕出去!”
“二爺,您這是病了,說瘋話呢?”那婆子嗤笑一聲,自己抱著鋪蓋走了。
蕭泰及就被晾在屋裡,一整天都沒人理他。
到了晚上,才有人端了一碗稀粥過來喂與他吃。
蕭泰及說沒吃飽,還要。那人卻不給了,道:“郎中說了,二爺的病,就要清清靜靜餓幾頓就好了。前些日子二夫人在這裡給二爺吃得太多,因此二爺的病總不得好。如今二夫人去了醫館不回來了,二爺就好生遵醫囑,少吃一點,早些好起來吧。”說完就收拾食盒走了。
連著幾天,蕭泰及每天都只能吃一碗粥,連藥都沒有人給他煎了,不由病得更嚴重。
諸素素和杜恆霜在諸氏醫館裡也住了幾天。
她們倆非常小心謹慎,過了四五天,兩人都沒有發熱的跡象,應該是沒有過上。
而龍淑芝就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之前照顧蕭泰及太累了,也因為跟蕭泰及接觸過多,所以傳染上了,竟是病情沉重,一下子起不來床了。
她的熱度一日比一日高,最後竟說起胡話來。
杜恆霜到她住的診室外面去看她,就聽見龍淑芝不斷地道:“關芸蓮,你不要找我,不是我的主意,不管我的事啊……”
聽得人毛骨悚然。
杜恆霜皺起眉頭,問諸素素:“她到底是怎麼啦?”
這兩天龍淑芝開始說胡話,不斷提起關芸蓮,諸素素才想起來,當年的那一次疫病,心頭十分沉重。
見杜恆霜問起來,諸素素悄聲道:“我擔心,她得的是跟關芸蓮一樣的病。”
杜恆霜全身一哆嗦,“你說真的?那可不得了!”說完很是驚訝,“那順哥兒也是得的那種病?!她這是要做什麼?得了這種要人命的病,還想送到我家?這是要我一家子的命吧!”說著就要把龍淑芝和順哥兒都使人扔出去,不許他們住在諸氏醫館。
諸素素忙拉住她,道:“你這急性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