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應是,退了下去。
杜恆霜實在困得受不了了,還是趁著知數她們去召集人手,準備東西的間隙睡了一個時辰。
子時過後,杜恆霜就拿著可以在宵禁中行走的令牌,帶著數十個婆子丫鬟,還有準備在二門上跑腿的小廝,以及辦喪事的東西,來到了蕭泰及家,也就是以前的蕭家大宅。
“夫人來了,快請進去!”那婆子正在角門前候著。
杜恆霜沒有再推辭,帶著人進來了,先問道:“你們縣主呢?”
那婆子道:“仵作剛走,縣主在西小院二爺嚥氣的地方等著,夫人要不要先過去一趟?”
杜恆霜愕然,“縣主不是還在坐月子?怎麼起來了?”
“還有幾天功夫就滿月了。縣主說,跟二爺夫妻一場,一定要去送送他,還有,那些個翫忽職守的下人,她也要處置了,好讓二爺走得安心。”那婆子一邊說,一邊在前面帶路,將杜恆霜引到二門上。
杜恆霜站在那裡,也不進去,對那婆子道:“既然是要我來操辦喪事,我有我的道理。你先把你們所有的下人都叫出來。”
那婆子吃了一驚,“秦國夫人要做什麼?”
杜恆霜淡淡地道:“我的事,我做主。我不習慣一個家裡有別的人做主。若是你們縣主不習慣,可以讓她自己來。”
杜恆霜雖然答應來幫蕭泰及操辦喪事,也不是毫無準備的。
她對齊月仙保持高度的警惕,自然不會給她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那婆子訕訕地道:“……不必這樣吧……”
“那要怎樣?要不你來?”杜恆霜毫不客氣地道。她知道很多下人都是見高拜,見低踩,你在氣勢上弱了,她們就不會把你放在眼裡。很多“奴大欺主”的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
那婆子被訓得閉了嘴,但是嘴撅得高高地,任誰見了,都知道她不高興。
在主子面前擺臉色?她是以為她是縣主的下人,比別的下人,甚至比主子都要高人一等?
杜恆霜在心裡冷笑。她正需要一個人“祭旗”,這個婆子既然把她自己當回事,就讓她發揮一下最大的貢獻吧……
杜恆霜不再說話,就在二門前候著,先要蕭泰及家所有下人的名冊,然後讓齊月仙過來見她。
齊月仙在蕭泰及嚥氣的西小院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杜恆霜過來,正要發脾氣,就見自己的心腹婆子垂頭喪氣地過來,道:“縣主,奴婢不中用。秦國夫人不肯過來,這會子正召集了咱們家裡所有的下人,在二門前清點人數呢。”
“清點我們家的下人?她是要做什麼?!”齊月仙有些生氣地拍了拍桌子。
“秦國夫人說,她要辦喪事,都要用她自己的人手,咱們家的,要先按名冊點清,送到外面的宅子先住幾天,等喪事辦完了再回來。”那婆子很是不虞。辦喪事這種大事,能揩多少油水啊?怎麼能讓外人插手呢?她忍不住又道:“縣主,其實咱們家人手夠了,何必讓別人來做呢?我老婆子自己就能把幫縣主把這事兒盤起來。”
“你閉嘴!”齊月仙柳眉倒豎,訓斥那婆子,“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怕油水被人揩了,你撈不到好?”
那婆子被齊月仙說中心事,頓時臊得老臉通紅,喃喃地道:“縣主錯怪老身了……”
“好了,我不跟你囉嗦。大嫂要怎麼做,都由她。我先去把我的事辦了,你去跟她說,等我把這些人處置就去見她。”齊月仙吩咐道,在椅子上挪了挪,換了個姿勢坐著。
那婆子點點頭,忙出去了。
西小院的院子裡,已經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都是在這裡伺候蕭泰及的下人。從近身伺候的丫鬟,到粗使掃地的婆子都有。
齊月仙冷冷看了她們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