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和他的親事,崔五郎也惱了,沉下臉道:“無雙郡主,這件事可不能瞎說。我們兩家庚帖換了,聘禮下了,媒人的帖子都寫好了,連婚期都定下了,你怎麼能說沒這回事?——我白日做夢?你要想清楚,你想巴著別人,才是白日做夢!”說著,還拿手指頭指了指許言朝。
許言朝也惱了,一巴掌將崔五郎指指點點的手指頭開啟,怒道:“你們兩人耍花槍,關我什麼事?!——有本事把她關在家裡,不讓她見人就行了。對我指指點點,你也配麼?!”
三個少年人一生氣,嗓門不由自主大了起來,引得周圍的目光紛紛看過來。
崔五郎見眾人的眼光看了過來,而夏侯無雙依然口口聲聲在眾人面前說不肯嫁給自己,很是下不來臺,上前推了許言朝一把,惱道:“我不配,難道你才配?!”
許言朝也是不肯吃虧的,崔五郎一再犯他忌諱,已經讓他心裡積了一肚子火,見崔五郎又動起手來,一把抓住崔五郎伸過來的胳膊,往後一掰一擰。
崔五郎頓時如同殺豬一樣嚎叫起來。
許言朝的手勁兒好大,差一點就把崔五郎的胳膊掰折了。
崔三郎忙走了過來,命兩個僕從上前將許言朝和崔五郎隔開。
人群中央的永昌帝一行人看見這邊三個少年人的爭鬥,都有些好笑。
剛才因為安子常引起的不快,也一笑置之。
“好了,咱們去那邊射箭打馬球去,好好樂上一樂。”永昌帝笑呵呵地道,又問尹德妃,“愛妃可還受得住?”
尹德妃笑顏如花,微一搖頭,頭上的金歩搖便發出叮噹之聲,“臣妾好著呢。只貴妃娘娘受不住了,好像去歇息了。”
永昌帝點點頭,“她懷著身子,是容易累些。”說完帶著眾人往大草坪那邊去了。
剛才的風波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獨安子常是個最記仇的人。他漫步走到劉大人和田圭身邊,陰測測地道:“兩位大人真是厲害,還敢挑安某的不是。安某這個人從來不吃虧的,這一次兩位大人的關照,安某一定謹記在心,莫不敢忘!”
田圭僵著臉道:“安國公這是在威脅在下麼?在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就算是因此得罪了安國公,也只能說一聲對不住。在下不可能對安國公,比對陛下還恭敬!”
安子常有些意外地看了田圭一樣,點頭道:“好,好,好,你有種。”說著,拂袖而去。
劉大人對田圭敢於頂撞安國公非常佩服,他根本就不敢跟安子常對著幹。先前他跳出來,也是一出安排好的戲,戲演完之後,他早就縮到田圭一旁,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了。
田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對劉大人很是不屑。
“走了,走了,咱們去那邊射箭打馬球去。”崔三郎對崔五郎溫言說道,又對夏侯無雙點點頭。
夏侯無雙撅著嘴,給崔三郎行了禮,倒沒有再出言打擊崔五郎。
崔五郎悶悶不樂地跟著崔三郎走了。
方嫵娘也帶著許言朝和杜恆霜往另一邊去了。
夏侯無雙想跟上去,卻被從後面趕來的夏侯元拉住手。
她回頭,看見大哥板著的面孔,不敢再倔強,乖乖地跟他到另一邊去了。
杜恆霜心不在焉地跟著人群來到射箭的地方,看見這裡男一撥,女一撥,分了兩個場地。
男子那邊射箭的人不多,因為這一次來的官員職位都很高,一般都不會下場,去跟小蝦米比試。下場的都是參將、副將之流。
女子那邊倒是熱鬧多了。
大齊的世家閨秀們尚武的也有不少,雖然箭術沒有杜恆霜或者穆夜來那樣厲害,但是拿得出手的還是有一一些人的。
杜恆霜一點都沒有湊熱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