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太子殿下真是大哥不用說二哥。您一邊要蕭某去賣命打仗,一邊又要逼蕭某娶一些不知所謂的女人,也不比毅親王好多少。”
太子連連搖頭,道:“這件事你誤會孤了,讓綏元縣主並嫡,不是孤的主意。而是……父皇答應了綏元縣主的爹爹蕭銑,要達成他們父女的心願。綏元縣主對你痴心一片,穆夜來既是你的救命恩人,也為你家破人亡,你就不能一口答應下來?反正娶回去了,你把她們供著,不碰她們不就行了?”
蕭士及抬頭看著自己面前精鐵鍛造的柵欄,想著杜恆霜決絕的遠去,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的努力和犧牲就是像一場笑話,都是這些上位之人拿來翻雲覆雨的籌碼和手段。一連串鐵一樣的事實讓蕭士及逐漸認識到,他再退的話,真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事實擺在他面前,他退得越多,這些人就越是把他的退讓當做是理所當然,毫無顧忌地用馴狗的手段對付他。他並不是傻子,也許以前乍然降臨的權勢迷了他的眼,但是當權勢的迷霧褪去的時候,他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和自己以前心心念唸的目標,到底有多遠。
事實上,他發現自己一點都沒有前進。他依然停留在原點。這一次,他甚至連霜兒都沒有了……
是他的錯。是他弄丟了霜兒。他敏銳地感覺到,如果這一次他再退讓,他這一生,都將和霜兒再無可能。
況且霜兒,好像從來都不在乎他是不是有權有勢。他最無助的時候,是她不離不棄……但是在他最風光的時候,他都做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蕭士及的眼裡突然一陣酸澀,他仰起頭,看著額頂觸目可及的精鐵板子,很清醒地認識到,這就是一個關狗的籠子……
蕭士及深吸一口氣,將那股剛到喉頭的哽咽嚥了下去,他苦笑著搖搖頭,“太子殿下,這個話不是這麼說的。打仗的時候,我雖智謀百出,甚至也曾經詐降輕敵。反正只要能取得最後的勝利,我不在乎手段,只要結果。可是這件事不同。這件事,關係到我的妻子。這個口,我不能松。男兒流血不流淚,非要用女人讓我低頭,我蕭士及做不到。”
“可是你以前不是對穆夜來很有好感來著?不僅出雙入對,還送她十萬兩銀子……”太子忍不住道,暗忖這蕭士及也太過份了吧,之前明明關愛有加,現在又來裝大義凜然……
蕭士及深吸一口氣,有些無言以對。是,那時候,他以為這一切都是不要緊的,都是為了他的“大事”。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大事”回報給他的是什麼?——是一個關著狗的鐵籠子……
至於穆夜來,蕭士及搖搖頭,“太子殿下,該還的,我都還了。還不了的,您就把我殺了,我也是這句話。——總之是不可能。”
太子霍然站了起來,“你——放肆!”
“我只想問太子殿下一句,我拼死拼活為大齊作戰,陛下和太子殿下又把我當什麼?”蕭士及冷笑道:“就算是條狗,也要給個喘氣的空檔吧。”說著,閉上眼睛,不想再跟太子說下去。
話說到這份上,太子也知道說不下去了,便扔下一句話,“你別後悔就行。”說著,轉身離去。
很快,一道旨意從太極殿發往柱國侯府,讓他們馬上搬出崇康坊的柱國侯府。
因為那個侯府是陛下御賜的,一旦爵位被奪,就不能再住在裡面了。
這訊息傳到柱國侯府,蕭義一下子驚呆了。府裡兩個正經主子,一個下了天牢,一個遠走他鄉,他一個下人,能做什麼主啊?情急之下,他想起杜恆霜讓他轉交的幾封信,忙親自跑了幾趟,先去京兆尹府給方嫵娘送信,然後去安國公府去給諸素素送信,還有知畫的信,他就親自送到她手上。
這三家收到信,頓時覺得情況緊急,便不約而同坐著大車來到柱國侯府,正趕上一群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