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常身後。
蕭士及的牢房前面,跪著淚流滿面的呂大郎。
“將軍,他們居然這樣對你!”呂大郎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眼裡英明神武的將軍,居然如同狗一樣被關在一個低矮的精鐵籠子裡。
蕭士及淡然一笑,道:“這裡多好,多安全,不怕有人闖進來。”
呂大郎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好了,你剛才說的事,我自有計較。你……和我們的人說一聲,等著陛下的旨意吧。我估摸著,他們不會派我去秦州了。”蕭士及凝神對呂大郎分析道。
“啊?!”呂大郎大吃一驚,攀著那鐵籠子的欄杆道:“這怎麼行?!明明突厥人最忌憚的就是將軍您啊!”
蕭士及笑了笑,“你太抬舉我了。沒有我,霍國公和平樂公主還是將突厥人擋了一個月。再堅持堅持,突厥人帶的戰馬支援不了這麼久的。你設法給霍國公他們傳信,讓他們派人截斷突厥人的補給線。——突厥人有個習慣,就是趕著牛羊馬匹征戰。牛羊就是他們糧草,馬匹就是他們的坐騎。對突厥人,要狠得下心,燒光他們的補給線,或者抄他們的後路,去他們的部落裡燒殺劫掠,一個不留!”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已經很是發狠。
呂大郎聽得心裡發顫,更加崇敬地看著蕭士及。
這些事情,從蕭士及嘴裡說出來,好像很容易。
可是隻有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這些簡單的事情要成功做出來,有多麼地不容易……
截斷補給線容易,但是對現今的大齊部隊來說,要冒著全部人馬犧牲的準備,才能截斷對方的補給線。因為突厥人的行動能力太強大了,往往你還沒有靠近他們的補給線,他們就已經回頭殺了過來,最後只能跟敵人同歸於盡才能完成截斷補給線的任務。
當年唯一例外的,只有蕭士及曾經在漠北能夠帶著一隊精銳騎兵穿梭在突厥人的補給線上,神出鬼沒一般將對方的牛羊馬匹全部燒光,又能全身而退。
這樣的戰術,需要的是勇氣和毅力,還有不遜於突厥人的快速反應的能力,沒有任何取巧的地方。
呂大郎眼裡發紅,強忍著淚水道:“將軍,你發個話,我們兄弟都聽你的!”
蕭士及的神色嚴肅起來,他撲到籠子前端,也抓著精鐵柵欄,厲聲道:“你們要活著!現在這個時候,你們要儘可能地活著,聽見沒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一次,你們有種就把我蕭士及整死。
如果整不死,等我出來,就該你們死……
蕭士及在心裡默默發誓,更緊地抓住了面前的精鐵柵欄。
呂大郎的淚水終於湧出了眼眶。他用袖子抹了抹臉,膝行著退回幾步,對著蕭士及磕了幾個響頭,站起來,大步離去。
安子常在門口看見呂大郎走出來了,對他淡淡點頭。
呂大郎對他頷首行禮,就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安子常看見呂大郎紅紅的眼睛,似乎剛哭過一樣,想了想,對蕭泰及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安國公不跟我一起進去麼?”蕭泰及看著天牢裡一派肅然的氣氛,有些膽怯。
安子常搖搖頭。如果他沒有猜錯,蕭士及應該是被太子鎖到精鐵籠子裡了。——他不想進去,讓蕭士及感到難堪。
蕭泰及見安子常不願意進去,只好自己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就看看蕭士及坐在一個精鐵籠子裡,忙飛撲過去,攀著精鐵柵欄低聲道:“大哥!你怎麼這麼傻啊!就兩個女人而已,你把她們娶進來殺了都行,何必要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
蕭士及眯著眼睛看向蕭泰及,沉聲道:“陛下賜婚的並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