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柔也挺厲害的。”
“何止厲害!”裴參將一拍大腿,“她還很聰明,來長安之後,沒有直接去胡參將家裡叫門,而是守株待兔一般,在胡參將家門守著,守了三天三夜,總算守到胡參將一個人出來的時候,衝上去跟他相認。胡參將見她餓得面黃肌瘦,就把她接進家裡,命自己的妻子仔細照料。”
旁邊一個人也側耳聽著裴參將的話,聞言補充道:“這我可知道,這些事,說起來是胡夫人不地道。人家小柔救了胡參將一命,胡夫人卻疑神疑鬼,非說小柔居心不良,不知道捏了什麼事,將小柔趕出去了。”
蕭士及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酒來,“就這樣,還能納進家門?”那胡夫人不鬧翻了天?
“你聽我說完啊。那是去年的事了。小柔被趕出去,胡參將當然於心不忍,說他跟小柔清清白白,並無苟且,他夫人這樣做,是陷他於不義,再說也不忍心看著小柔一個孤零零的小娘子,在長安舉目無親,擔心她會被人害了,所以給她買了房子,給了銀子,讓她在外面一個人住。後來嘛,嘿嘿,就得問胡參將本人了……”說著,硬是把胡參將叫了過來,問道:“老胡啊,趁哥兒幾個都在這裡,你就招了吧,到底是怎麼跟小柔姑娘好上的?”
胡參將的酒也喝多了,打了個酒嗝,滿臉通紅地道:“今兒兄弟們給面子,我也索性不顧這老臉,跟兄弟們說個一清二楚。說實話,我起先真的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的。你們想啊,我大兒子的年紀都跟小柔差不多了,我又不是飢不擇食的下作之人,怎會打她的主意?”
“切,還說,你先外室後妾室,還敢說自己沒有打她的主意?”
胡參將正色道:“我確實沒有打她的主意。就連小柔,當初也只是傾心於我而已,我們一直是清清白白地……”
“好了好了,老胡,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誰開始的時候不是清清白白?!哪有人一開始就上了床的?是吧,又不是逛窯子。”裴參將不屑地掏了掏耳朵,“說重點說重點!”
不知怎地,聽著胡參將和小柔的事,蕭士及忍不住想起了穆夜來,那時候,他和穆夜來在眾人眼裡,也是這樣一副不堪的樣子嗎?
胡參將嘿嘿一笑,摸了摸下頜的髭鬚,道:“男女之間的這檔子事啊,誰說得清楚呢?是吧?開始的時候,都以為自己行得正、站得直,可是架不住天長日久、水滴石穿,你的心裡啊,就不知不覺有了這麼一個人。”
裴參將拍了拍胡參將的後背,大聲道:“這話說得直爽,該浮一大白!——來,我先乾為敬!”說著,自己仰脖喝了一杯酒。
蕭士及攢眉不語,在旁邊聽了半天,心裡很是迷惘。
“所以說這種事,還是女人最厲害了。當初你夫人跟你鬧天鬧地,你還說不會納小,絕對跟小柔沒有瓜葛,如今呢?嘿嘿,男人說的話就是放屁啊哈哈,大家都是男人,彼此心照不宣了啊哈哈……”
眾人跟著起鬨。
胡參將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道:“嘿嘿,那時候我確實沒有這意思,所以覺得我夫人是在無理取鬧。可是後來跟小柔相處久了,你們知道的,男人嘛,又不是鐵石心腸,肯定會往心裡去的。這一去啊,就生了根,再也拔不出去了。小柔後來也跟我說,她知道我有妻室,也知道我夫人醋性極大,不想讓我為難,只要能陪在我身邊一輩子,就算沒有名份也無所謂。你們知道的,我是男人,怎麼能讓女人一輩子無名無份跟著我。她總不能一輩子……”這邊正說笑,突然一個婆子滿臉是淚地闖進來,對胡參將道:“老爺,老爺,您快去內院看看,夫人……夫人……夫人她上吊了!”
喜堂上的人嚇了一跳。
胡參將一下子臉都白了,他拔腳就往內院跑。平時有些微胖的身軀,跑起來卻比兔子還快,看得眾人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