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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寧親王齊孝恭頓時面如土色,幾乎是咆哮一般怒視著杜恆霜,道:“你住口!你不過是無知婦人,怎會知道什麼事情?就算你知道,又跟本王有什麼關係?本王警告你,不要在陛下面前胡說八道!本王是陛下的堂弟,太子的皇叔,你要敢以下犯上,小心本王抓你去京兆尹大堂滾釘板!”
蕭士及渾身一震,大步從自己這邊走出來,往對面南寧親王的案桌走過去。
太子有些不安,回頭看了看永昌帝一眼。
永昌帝對他搖了搖頭,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大殿裡的內侍看見永昌帝都不動聲色,便也退了回去,沒有去阻攔柱國侯夫人杜恆霜和南寧親王齊孝恭之間的爭執。
再說這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南寧親王也不敢把柱國侯夫人怎麼樣,很多人也就樂得袖手看熱鬧。
方嫵娘本來急得不行,推著許紹讓他去幫一幫杜恆霜。不過後來看見蕭士及過去了,才微微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在大庭廣眾之下,杜恆霜把南寧親王不聲不響在背後黑了蕭士及,得了最大功績的事實,點得一清二楚。若是蕭士及還看不清這其中的彎彎繞,他還不如回家繼續做他的小生意人算了……
杜恆霜卻一點都沒有被南寧親王嚇倒,她掩袖笑了笑,道:“南寧親王別慌啊。我雖是無知婦人,可也聽見有謠言說,那些曾經先來我們柱國侯府,後去穆侯府買官行賄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是受了您南寧王府的慫恿,甚至有些人,根本就是您南寧王府的門人!”
大殿內頓時出現一陣陣倒抽氣的聲音。
南寧親王的瞳孔一瞬間收縮起來,但是他到底老奸巨猾,沒有被杜恆霜幾句話唬住,只是冷笑道:“柱國侯夫人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我要跟他對質!”
杜恆霜說完又一攤手:“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話是真還是假,沒有真憑實據,我不好胡說的。——南寧親王,您要我捏造一個證據,我可捏造不出來!”
“真是豈有此理!你說不胡說,那你剛才都是嚼的什麼蛆?!——明明你剛才說是聽人說的,如今怎會又說是我讓你捏造證據?真是神也是你,鬼也是你!荒謬荒唐!”南寧親王色厲內荏地道,他氣得發抖,但是又心虛的要命。
因為當初最開始放出風聲,說可以去向柱國侯夫人討官的人,確實是他在背後指使的,就是想給蕭士及挖個坑,讓他就算打了勝仗,也會見忌於陛下和太子。結果杜恆霜根本不上套,連門都不開,他這一招沒有用處,很是急了一陣子。所幸蕭士及突然命人給穆夜來送了十萬兩銀子,齊孝恭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私底下收買了一些人,讓他們在人群中一陣慫恿,將穆夜來捧成蕭士及的新寵。
更巧的是,蕭士及的夫人杜恆霜似乎對這種說法也持贊同的態度,這才讓一幫真真假假求官的人蜂擁到穆侯府,登堂入室,將一頂賣官邀買人心的帽子,妥妥地扣在蕭士及頭上。
蕭士及回京之後,確實處在被眾人矚目的風尖浪口,連永昌帝和太子都一直想著要敲打蕭士及,就順水推舟地奪了他的檢校荊州刺史的位置,同時讓齊孝恭揀了個漏,把江陵大捷的功績,就如齊孝恭所願,都記在他頭上了。
太子當然是想借這個機會更好地籠絡這位皇叔。
不過從今日這些在場的宗室眾人臉上的表情來看,太子知道自己這一招棋是有些偏頗了。——他不該把籌碼太多地壓在齊孝恭身上。宗室裡那麼多人,幹嘛老要緊著他一個人呢?
都是親戚,向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坐在太子夫婦和南寧親王齊孝恭夫婦中間位置的毅親王和王妃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一絲笑意。
杜恆霜這一手可是真漂亮……
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