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蕭義去安排人手,打探清河崔家的情形。
清河崔家是綿延上千年計程車族門閥,旁支眾多,嫡支這一代有三房。最風光的,是嫡支的大房,因為大房的嫡長女便是崔真真,如今的太子妃,當年被批命,說有“母儀天下”之命。最能幹的,卻是三房。
大房除了崔真真這個女兒,還有兩個兒子,卻一個比一個平庸,似乎他們這一房的機靈,都生到崔真真身上去了。
而三房卻有五個兒子,還有兩個女兒,都是嫡出。大女兒比崔真真小八歲。小女兒比崔真真小十歲。
崔真真今年有二十六了,崔家三房的嫡長女十八歲,嫡次女十六歲,都是花苞一樣的年紀,聽說還沒有論婚嫁,還在家裡養著。崔家三房的五個兒子,卻是一個比一個出息。如今大房雖然佔了崔家族長之位,但是崔家三房的五個兒子,卻有四個都在朝為官,官職都在四品以上。三個是文官,一個是武將,還有一個才十歲,未曾出仕。再加上崔家旁支,以及崔家老太爺的門生故舊,遍及朝野,真稱得上是“崔半朝”。
這些事情,都是明面上的,很容易打探到。
杜恆霜聽到蕭義的回報,不由蹙了蹙眉。
她單知道清河崔家是出了名計程車族門閥,卻不知道他們的勢力大到這種程度,一時躊躇起來。
這日晚上,蕭士及回來,看見杜恆霜一直愁眉不展,就問她為了何事煩憂。
杜恆霜便問道:“清河崔家為何在朝裡做官的人這麼多?”
蕭士及跟她解釋,“本朝都是門閥舉薦為官,科舉才剛剛起興,科舉取士,做得都是底層的小官兒。大部分實權官兒都是士族門閥出身的。”說著,抱住杜恆霜笑道:“像你夫君這樣的運氣,實在少有。”
杜恆霜嗔道:“別沒打岔,跟你說正經話呢。”
“我聽著呢,你說吧。”蕭士及脫了外衣,上床展了被子,坐在床上看著杜恆霜卸妝。
杜恆霜一邊從頭上取下釵環,一邊似閒聊一樣道:“清河崔家只嫁了崔真真這一個女兒給太子,似乎很是大意啊。”
蕭士及當年跟著毅親王的時候,對清河崔家還是瞭解過的,聞言忙道:“崔真真是清河崔家長房嫡長女。有她一人做太子妃,可保清河崔家無恙。”
杜恆霜聽了,卸妝的手勢頓了頓,才又若無其事地道:“他們倒也篤定。”
蕭士及笑了笑,道:“管他們篤不篤定,橫豎與我們無關。”
杜恆霜卸完釵環,又將髮髻解下來,拿糖白玉的梳子一遍遍梳著,看著鏡子裡自己的人影道:“……崔家號稱‘崔半朝’,陛下作何感想?”
一聽杜恆霜這句話,蕭士及禁不住坐了起來,看著杜恆霜笑道:“何出此言?”
杜恆霜回頭,衝他斜睨一眼,“這還用問?就像我們家裡,如果家裡的那些管事婆子,外院的管事,都是一個家裡出來的,你我都不會放心啊。”
蕭士及點點頭,“正是這個理兒。但是,你不知道,如今還是士族門閥佔了主要的位置。陛下就算心裡不高興,也不會表露出來。其實誰做官不重要,只要能做事,都是一樣的。只可惜門閥舉薦的官兒,大部分都是尸位素餐。”一邊說,一邊嘆息起來。
杜恆霜沉吟半晌,將自己腦子裡先前的主意還是拋掉了,只挑了可以行得通的法子,對蕭士及道:“我聽說,清河崔家的三房,也是嫡出。家裡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十八歲,還沒有訂親。不如,也建議太子跟崔家三房結親?”
蕭士及皺了眉頭,“這是為何?”又看了杜恆霜一眼,“你不是一向不喜太子,如今怎地為了他打算?”
杜恆霜白了蕭士及一眼,起身去屏風後頭換了衣裳,出來的時候,曼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