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諸素素又道:“我知道你害羞,所以,這個拜師禮,就在你姐姐家隨便辦一辦,只有家裡人出席,可以麼?”
杜恆雪想了想,勉強道:“還是過幾天,等姐姐家忙完了再說吧。姐姐這會子忙著呢,我不想讓姐姐累著。”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翻看諸素素放在她妝臺上的醫書。
諸素素心滿意足,背起藥箱,道:“行。雪兒,咱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答應了的事,可要說話算話哦。”
杜恆雪抿著嘴,回眸一笑,“素素姐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是答應了我姐姐。我從來不會對我姐姐反悔的。”
諸素素對她招招手,轉身離去。
來到杜恆霜的正院上房,諸素素對她簡單說了一下杜恆雪的情況,表示杜恆雪已經答應拜她為師。
杜恆霜也說起了拜師禮的事兒。
諸素素當然不會推辭,笑著道:“不急。等你的新居大宴過去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諸素素告辭而去,杜恆霜便讓人去大理寺打點,要求他們儘快審理孫耀祖的案子。因為杜恆雪和孫耀祖義絕,需要孫耀祖入罪。只有他入罪之後,官府才能主動解除兩個人的婚姻關係。
而孫家三個人被趕出承康坊之後,在長安街頭找了個治跌打的醫館,將孫許氏被許言邦弄脫臼的手腕接上,然後想尋個客棧住住。可是他們找了一圈,終是不敢隨隨便便住店。
再說,他們被光著趕出宅子,孫許氏身上雖然有著兩千畝田地的地契,但是帶的銀錢有限,一般的客棧,他們不敢去住。上等的客棧,他們也住不起。後來沒法子,還是蹭到了京兆尹許家的府邸附近,想去許家借住幾天,求許紹出面,將孫耀祖從牢里弄出來。
許家的門子得了上面的叮囑,當然不理睬孫家人,對他們三個人視若無睹,根本就不予理會。
許言邦騎著馬從街角轉過來,也回到了京兆尹的府邸。
看著自己闊別兩年的家,他的感覺很是複雜。
那一年,他傷心離去,只帶走了那件杜恆雪遺落在院子裡的大紅猩猩氈大氅。
原以為,杜恆雪會嫁得佳婿,從此跟心上人琴瑟和諧,兒孫滿堂,白頭到老。
許言邦的心裡陡然升起一陣酸澀和痛楚。那樣嬌滴滴的小人兒,花為腸肚,雪做肌膚,卻在孫家過了一年那樣不堪的日子……
“二弟?——二弟!是你回來了?!”許言輝的聲音突然在許言邦耳邊響起。
許言邦轉過頭,看見自己的大哥騎著馬從街道的另一端慢慢走了過來。
“大哥。”許言邦淡淡點頭,臉上滿是苦澀。
“怎麼啦?回來了還不高高興興的?哭喪著臉做什麼?——二弟,你可出息了。四品都護,一方大員,比大哥還要厲害。”許言輝跟許言邦兩人從小兄弟和睦,對這個唯一的同胞弟弟非常照顧。
許言邦深吸一口氣,笑了笑道:“大哥見笑了。我那官兒,就是瞎糊弄人。不知道啥時候就沒了……”
“說的什麼話?!照你這麼說,我大齊一半的官兒都是紙糊的了,風吹吹就沒了。”許言輝見到弟弟回來,心情極好,笑著下馬,將韁繩扔給躬身快步跟上來的小廝。
兩個僕役迅速從角門裡出來,幫許言邦也將馬一起牽走。
許言輝和許言邦攜手往角門走去。
孫許氏忙竄出來道:“大少爺、二少爺,我想見見我堂哥。”
許言輝根本就當沒聽見,許言邦卻心裡一動,對許言輝頷首道:“既然是親戚,就讓他們住兩天吧。”
許言輝皺眉道:“他們自己有宅子,做什麼要住在我們家?”
許言邦笑了笑,沒有說話。
孫許氏忙道:“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