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出來?!”
方嫵娘奇道:“不是要為霜兒看孩子嗎?”說著,看了許紹一眼。
許紹別過頭去,不敢和方嫵孃的眼神對視。
他和杜恆霜不約而同,都將杜恆雪的事瞞著方嫵娘。
而杜恆雪要跟孫耀祖“義絕”的事兒,因是剛剛才發生的,就連許紹都不知道。
方嫵娘心裡一沉,眯起雙眸,看著許紹道:“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言輝在旁邊咳嗽一聲,道:“太太,這件事說來話長。”
“連你也知道?”方嫵娘緩緩將視線轉向許言輝,然後落在許言邦身上,“二公子,請你把話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來由的,方嫵娘想起一個月前的一天,杜恆霜突然從柱國侯府過來,問她當初為何要給杜恆雪訂了孫家,還說有話要問許紹,說問明白之後,再一五一十告訴她。
結果後來杜恆霜再也沒有來過許家,她也事忙,想著若是有事,杜恆霜自然會跟她說。既然杜恆霜沒有說,大概也不是很急,就沒有追問。
她本來等著過兩天柱國侯府大宴賓客的時候,再去問問杜恆霜,為何要問她杜恆雪當年訂婚的事兒。
許言邦更加驚訝,“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大女兒將你二女兒從她婆家接出來,住到她家,住了一個多月,你竟然沒有想想有什麼原因?!”
方嫵娘唰地一下子紅了臉。她承認,對這個二女兒杜恆雪,她是不如對大女兒和小兒子上心。但是杜恆雪一向乖巧,從來不跟人爭風,也從來不會惹麻煩,孫家又要指著許紹做靠山,絕對不會對杜恆雪怎樣,她放心得很,便嘴硬道:“霜兒和雪兒向來姊妹情深。她們姐倆兒兩年多沒見了,特意找機會住一陣子,也是人之常情,能有什麼不妥之處?!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吧?!”
說著,方嫵娘又警告許言邦,“我跟你說,我女兒已經嫁人了,你不要再去歪纏她。若是因此讓她婆家難做,我可不會饒了你!”
許言邦大笑兩聲,比哭聲還難聽,“婆家?你女兒的婆家?——好教你知曉,雪兒今日要同孫耀祖那畜牲義絕!”
“什麼?!”方嫵娘、許紹和許言輝齊齊出聲驚道。
“義絕?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許紹立刻快走兩步,來到許言邦跟前,“你先去了柱國侯府?”
許言邦點點頭,轉頭看向方嫵娘,一字一句地道:“你給你女兒挑中的好女婿,好婆家!——寒冬臘月,你女兒在孫家,要用冰涼的井水淘米做飯,大雪天,她要去鑿冰取水,回來洗被單。家裡所有的家事,都由她一個人操持。孫家人所有的飯菜,也要由她一個人下廚!你那好親家,讓她的丫鬟先有身孕不說,還給雪兒下藥,讓她得了‘宮寒之症’!”
方嫵孃的臉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變得雪白。她哆嗦著嘴唇,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兩步,放開了懷裡的小兒子,問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不信……我不信……”說著,又看向許紹,“老爺,你說,他是不是在說白話?他是不是在騙人?!”
許紹揹著手,低低地嘆口氣,走到方嫵娘身邊,輕輕攬著她的削肩,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霜兒已經將雪兒接了出來,那孫耀祖,也被弄到牢裡關起來了……”
“那就是真的了?!”方嫵娘嗷地一聲尖叫,“為什麼沒人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許言邦雙臂抱在胸前,深深地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道:“你別緊著怪別人。你是雪兒的親孃,你難道自己不會去看她?不會自己去打聽?你女兒是什麼性子,你難道自己不知道?——你這樣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受了委屈,怎會去找你?”
只可恨那一年,雪兒最信任,也是最疼她的姐姐杜恆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