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忙命外院管事去請諸素素過來。
諸素素聽說有人病了,忙揹著藥箱過來。
“誰病了?還要讓管事去請我。”諸素素還未進門,聲音就先傳進來。
杜恆霜站起來,指了指二房蕭泰及那邊的方向,道:“是二弟妹,我看著有些不好,額頭燒得滾燙,走路都打飄,又冒虛汗,可是又覺得冷。”
諸素素聽著奇怪,忙道:“有多久了?”
杜恆霜想了想,“沒有多久吧?我早上在婆母那裡見到她還好好的。”
諸素素揹著藥箱就要過去,一邊道:“春末夏初,正是時疫流行的時候,若是她染了時疫,可要移到別處才好,不然一家大小都免不了過上。”
杜恆霜想起來本來內院的大廚房和萱榮堂的小廚房都是分給關芸蓮照看,幸好她還沒有上任,但是就得另外安排人手了,就對諸素素道:“你先過去,我把這裡的事情安排好了就過去看看。”
諸素素點點頭,衝杜恆霜擺手,“你別急,我過去瞧瞧。”
同一時刻,陳月嬌命人在廚房裡收拾,各處撒上雪白的石灰,又叫了工匠過來,在另一邊的廂房旁邊再建一個新的廚房,舊的廚房就暫時封存起來,等石灰散了之後再說。
收拾好廚房,陳月嬌派人給龍淑芝送了一封信,裡面只有兩個字,“事成。”
龍淑芝見了大喜,忙派人去蕭家尋蕭泰及,也對他說了這兩個字。
蕭泰及得到信,立刻就住在外書房不回去了。
諸素素來到蕭家二房的內院的時候,關芸蓮已經躺在床上,燒得開始說胡話了。
“這是怎麼回事?”諸素素吃了一驚,忙放下藥箱,坐在關芸蓮床邊,開始給她切脈。
脈搏跳得異常的快,而且氣若游絲,面色發黑。
諸素素大驚,再問旁邊伺候的丫鬟,知道關芸蓮剛才已經吐了好幾次了,都是嘔出來的血,而且腹瀉,拉出來的也是血,尿出來的也是血。
完了……
諸素素心裡一沉,連忙從藥箱裡拿出一雙自制的雙林絹手套,套在手上,去感受關芸蓮的頸動脈,以及她的心跳。
心跳時斷時續,近乎衰竭。
頸下淋巴結腫大。
諸素素想起她日夜攻讀的《傷寒雜病論》,一顆心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她想,她是遇到了來到這個世上之後最厲害的烈性傳染病了。——鼠疫,又稱黑死病,這裡的人也叫它“傷寒”。
看關芸蓮的情形,是最烈性的,致死率最高的敗血型鼠疫,就算在她曾經生活過的現代,敗血型鼠疫的死亡率也是百分之百,而且從發病到死亡,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也就是說,關芸蓮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諸素素茫然,一雙手有些顫抖地從關芸蓮的脖子上移開。
關芸蓮大睜著眼睛,看著帳頂,喃喃地說著胡話,“黑老爺來接我了……我不走……我要吃點心……表妹的金籠酥……”
諸素素突然想起來,杜恆霜說她今日見過關芸蓮!
杜恆霜那邊還有兩個還差幾天就滿一週歲的幼兒!
諸素素霍地一下子站起來,對屋裡的人虎著臉道:“都給我待在這裡,不許出去!”自己走到視窗,看著外面的院子叫道:“來人!去把大少奶奶趕緊叫過來!就說我有急事!”
外面的婆子面面相覷,終於推了一個膽大的出來,去對面的大房求見杜恆霜。
杜恆霜收拾好帳本,正要去看兩個孩子睡醒沒有,聽見諸素素有急事找她,以為是關芸蓮的病有了麻煩,就帶著知畫連忙趕到二房的院子。
誰知諸素素不許她進來,就讓她站在外面的迴廊下,跟她說話,“恆霜,有個不好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