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太子了。剩下他手裡的,不過是以前財產的一半。他再留一半,交回到蕭士及手裡的,不過是他以前財產的四分之一。
龍香葉雖然覺得不妥,禁不住蕭泰及一直哀求,她又心疼這個小兒子剛剛做了一年的伯爵就被奪爵,實在是丟人又丟份,蕭士及是做大哥的,如今不僅侯爵,還有正二品的實權大官在身,他有那麼多賞賜,應該不會計較這一點子銀子吧?
再說,哥哥的日子過得這麼紅火,不正應該補貼一下弟弟麼?
總不能哥哥吃肉,弟弟連湯都喝不上吧?
這樣一想,龍香葉又覺得理直氣壯,對蕭泰及道:“一半就一半,你記得還就行。”
蕭泰及這才高高興興去外院重新算帳去了。
蕭士及在外面躲了幾天才回來,卻見自己旁邊的院子有了煙火喝人氣,一問才知道,蕭泰及他們一行人沒有住到他們外面自己置辦的宅子,還是住到他們以前和蕭家大宅一牆之隔的那所小宅院去了。
蕭士及沒有說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他在毅親王府吃過晚飯了,回來就直接去兩個孩子的房裡瞧了瞧。
蕭嫣然剛剛從兩個孩子屋裡出來。她是一早就從伯爵府搬出來,跟著蕭士及住了,順便幫他照顧兩個孩子。
蕭士及不承認陳月嬌,當然不許陳月嬌跟過來住。而孩子完全讓下人帶,他也不放心。
他自己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只能在兩個孩子睡著了之後,才過來看看他們。
他回來也有十幾天了,每次回到自己和杜恆霜以前的臥房,他就難受,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後來看見安姐兒生得越來越像杜恆霜,從開始欣喜地每天凝望,到現在痛苦得不肯見她,他竟不知道自己對杜恆霜能夠思念到這種地步。
歐養娘和知數到底是下人,而且蕭士及是男主子,她們也不好太過殷勤地勸說,就只能看見蕭士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性子也越來越暴躁。
回到自己房裡,蕭士及去浴房衝了涼,出來的時候,看見床邊小立桌上擺著一盞透雕紫檀嵌白玉詩配畫宮燈,燈上畫著一個美人,斜坐在床上,手捧書卷,吟讀不倦。
宮燈的四個白玉燈屏上,每一面刻著一句話:
“煙籠寒水月籠紗,
閒敲棋子落燈花。
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蕭士及無意中看到這宮燈上刻的這句話,不由痴了。
他想起了他們成親不久的那個晚上,杜恆霜捧著書卷,斜倚在床前看書的樣子,床邊也是擺著這盞白玉宮燈,就跟這宮燈上畫著的美人一樣。不,霜兒比她美得多……
當時只道是尋常。
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還會不會離開杜恆霜,一直心心念念要去博取富貴功名呢?
如果他事先知道,他博取功名的代價,是妻離子散,他還會不會這麼做?
傾天下美酒,難解我胸中愁悶。
他如願以償坐到了極高的位置,可是等他功成名就回來的時候,那個他最想分享的人,卻不在了……
蕭士及顫抖著伸出手,將那白玉宮燈抱了起來,吹熄了裡面的蠟燭,坐到床邊。
這一晚,他抱著那宮燈沒有鬆手。
……
話說那一天莊伯來到蕭宅,找到了錢伯,錢伯當然立刻跟他離開蕭家,來到郊外的田莊。
錢伯在蕭家的地位超然,外院大總管蕭義都知道他是故大少夫人的得用之人,如今侯爺又發話,說等小少爺五歲,就跟著錢伯學功夫,所以對他禮敬三分。
錢伯在蕭家進出自由,不用跟誰請示回報。
而且他也經常離開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