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圖報恩。”
安子常苦笑著擺擺手,“我救你,是舉手之勞。”說著,又背起手道:“說起來,你救了我一命,我卻曾經害你差點沒命。所以我欠你兩次恩情。——上一次不用說了,加上這一次,我們倆算是兩清了。”
居然一點都不居功,反而話裡話外讓杜恆霜不要覺得欠了他的。
杜恆霜偏著頭想了想,居然也不謙虛,點頭道:“如此甚好。我確實救過你一命,而你也確實差點害我沒命。所以你救我兩次,很公平。——安公子,我們打平了。”落落大方的舉止,又讓安子常有些後悔。
都怪自己嘴賤,沒事裝什麼英雄?
就應該讓她欠著自己,一直欠,讓她這輩子也還不清……
安子常在心裡不斷痛罵自己,卻身不由己跟著杜恆霜走出門外,站在門口的迴廊底下。
諸素素從後面跟上來,聽見剛才安子常和杜恆霜的對話,心裡很是高興,對安子常做了個鬼臉道:“安國公也有吃憋的時候,真是千載難逢啊。”她跟安子常鬥嘴,也不是每次都贏。
但是安子常在杜恆霜面前,似乎完全束手無策。不管是有意挑釁,還是故意施恩,是故作大方,還是尖酸刻薄,對杜恆霜都不起作用。
諸素素忍不住在心裡對杜恆霜這樣不把大帥哥放在眼裡的行為暗暗叫好。
不過再一想,人家杜恆霜從小就跟蕭士及這樣的大美男一起長大,肯定早就對美男免疫了。不像自己,偶爾還要對安子常這個俊男發發花痴……
想起蕭士及,諸素素又著急起來,催杜恆霜道:“快射快射!射完我跟你說正事兒!”
杜恆霜笑了笑,伸臂平舉長弓,拉弓搭箭,也沒有怎麼對準,就往院子裡的那株木樨樹射了過去。
啪嗒!
一隻黑色的烏鴉從樹上掉了下來,落在院子裡的地上。
那烏鴉身上正好插著一支羽箭,就是杜恆霜剛才射出去的。
諸素素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應該是霜兒沒錯。不過,為了萬無一失,等她們回長安了,讓霜兒再給自己跳一支她最拿手的胡旋舞,就齊活了……
安子常一雙手伸出來,輕輕拍了拍,讚道:“好箭法。蕭夫人大病初癒,箭法就能恢復到這個程度,實在是可驚可怖。”
杜恆霜額頭上微微冒出幾滴汗,她在腰間摸了摸,拽下來在腰間掛著的一條帕子,往額頭上擦了擦。
一隻雪白的小東西箭一般從半敞的院門裡鑽進來,叼著那隻被杜恆霜射死的烏鴉,顛顛兒地來到杜恆霜跟前獻寶。
杜恆霜大驚。這不是她夢裡的小白狐嗎?怎麼青天白日下也出現了?難道她還沒醒?還在夢裡?!
杜恆霜惶恐地左右看了看。
諸素素咦了一聲,蹲下身,看著那隻雪白的小動物,摸著下巴沉吟道:“這是狗呢?還是貓?”
那小白狐一下子將烏鴉吐出來扔到地上,不屑地橫了諸素素一眼,就優雅地翹著小長尾,來到杜恆霜身邊,拿腦袋蹭了蹭她的腿。
杜恆霜怔怔地彎腰將小白狐抱起來。
諸素素揹著手,偏著腦袋看著杜恆霜懷裡的小白狐,嘖嘖有聲,“原來是隻狐狸,還是隻小白狐。”
杜恆霜下意識道:“它是小白。”說完看看諸素素,再看看安子常,有些遲疑地問道:“……這裡怎麼會有狐狸?”其實她是想問,你們也看得見它嗎?
不過話到嘴裡又咽下去了。
看看諸素素和安子常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也看見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問呢?
所以她改了話題。
安子常笑著道:“這裡是荒郊野外,有狐狸不奇怪。我以前還見過梅花鹿、熊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