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你記掛著杜大小姐的傷勢,娘也記掛,天天去寶月寺給杜大小姐上香。從前些天起,這附近就有人家說閒話,說京兆尹填房生的小姐被‘鬼’上身了,換魂了……”
“這我都知道。還有別的什麼事嗎?”蕭士及沉下臉,打斷蕭泰及的話。
“本來娘也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信那些無稽之談,就是更勤的去廟裡上香。可是今天,卻有個小娘子上門,著實把娘嚇倒了。才剛命管家把那花枝招展的女子敢出去,娘就再也受不住,哭得暈了過去,直說你命苦。”蕭泰及連忙把今天的事說出來。
“誰上門?跟娘說了什麼?”蕭士及停下腳步,一雙鷹隼一樣的利眼盯著蕭泰及。
蕭泰及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後果的嚴重性,還是低聲道:“……是一個教坊的妓女,說她才是杜大小姐。還說她跟杜大小姐換了魂,很是不忿自己的身子被一個妓女的魂魄佔據。求娘給她作主,讓她回到自己孃親身邊。”
“荒唐!”蕭士及怒吼一聲,“這樣敗壞霜兒的名譽!我豈能容她!”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蕭泰及嚇得魂飛魄散,緊緊地拉住蕭士及的胳膊,“大哥!大哥!你別急啊!這事目前只有娘和我知道。那妓女說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覺得丟人現眼。你要去鬧,豈不是弄得滿城風雨?”
蕭士及聽得這話有理,稍稍平息了一下怒氣,急步往龍香葉的屋子裡去了。
“娘,那個賤人是誰?在哪裡?都是如何跟娘說的?”蕭士及一進屋,就著急得問道。
龍香葉額頭戴著個秋香色的抹額,滿臉淚痕,看著蕭士及又哭了起來。
蕭士及忙安慰了龍香葉半天,才讓她平靜下來,好生說話。
“及哥兒,這事啊,我琢磨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還是好好考慮跟霜兒的婚事吧。不是我嫌棄她,可是她的魂魄進了一個妓女的身子,已是不潔。而她自己的身子裡面,進了一個妓女的魂魄,更是不貞。這樣不貞不潔的女人,你娶來何用?還是退婚吧……”龍香葉哽咽著說道。
蕭士及怒極反笑,“娘是病糊塗了吧?一個女騙子就能讓我退婚,我這個男人還做得有什麼意思?索性剪了頭髮出家算了。”
龍香葉大怒,卻又發作不得,瞪了蕭士及半晌,“你這個不孝子,孃親在堂,弟妹年幼,你居然想拋下我們出家?可是要置蕭氏宗族於何地?!你爹九泉之下知道你這樣不孝,也是要氣得活過來,抽你幾個耳光!——你給我跪下!”
蕭士及撲通一聲跪在龍香葉床前,雖然有些後悔剛才說得氣話,可是他的心意不容置疑。
“娘,剛才是我不對,我向娘道歉。不過因為這種無稽之談,就要退婚,我實在是做不到。況且那騙子……”蕭士及沉聲表明心跡和立場。
龍香葉嘆了口氣,歪在身後的大引枕上,低聲道:“我又何嘗願意?但是,你不曉得,那妓女……真的對霜兒的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就連霜兒身上的胎記在哪裡,她都知道。就更不用說霜兒的生辰八字,愛好脾性了。而且她會射箭,還會跳胡旋舞,你看,這不是霜兒是誰?”一邊說,一邊覷著眼睛觀察蕭士及的態度。
蕭士及絲毫不為所動,冷笑一聲,“會射箭,會跳胡旋的女子多了,難道還都能是霜兒?這種冒充也未免太簡單了。老實告訴娘,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這半個月,我一直陪著霜兒,一刻都未離開。她一睜開眼睛,我就知道她是霜兒,不可能是什麼換魂!還是一個賤人的魂!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我發誓讓他後悔這輩子生出來!”蕭士及的拳頭捏得咯嘣作響。
龍香葉見蕭士及死活不肯相信,心裡又是欣慰,又是難受,低頭想了半天,苦口婆心地勸道:“既然你不信,那她定是個假的。可是一個妓女,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