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卻是不能再住了,要另外自己找房子。
方家這些年因託了杜家和許家的福,已經一躍成為小富之家,在長安城有好幾處房產,很快拿了一處出來,給大女兒和大女婿家居住。
方家的人安置好,蕭士及就去了大牢,打算親自提審那位當年到他家來抄家的老師爺。
誰知他竟然晚了一步。
在他剛走進大牢門口的時候,那老師爺已經死在牢裡。
派了忤作去查驗,卻沒有異常,並不是預想中的中毒,或者被打殺,而是年老體衰,又受了關押的驚嚇,中風猝死了。
他一死,他的小妾龍秋葉就開始在牢裡喊冤,口口聲聲說她是蕭士及的姨母,非要見她姐姐龍香葉一面。
牢裡的看守都是人精,況且現在是新舊交替的時期,誰也拿不準未來會怎樣,也生怕得罪了人,因此對待這些被關押的前上司都還不錯。
他們也知道龍秋葉和龍香葉的關係,知道現在的暫理京兆尹蕭士及,就是龍香葉的大兒子,便向蕭士及報了上去。
蕭士及回去問龍香葉,想不想見龍秋葉最後一面。
龍香葉有些怔忡。這八年來,她也就是開始的兩年吃了些苦。後來兒子巴結上齊王的二公子,他們蕭家很快就擺脫了困窘的狀態,重新過上富貴的日子。到現在,他們不僅家業復甦,甚至比蕭祥生在的時候,還要興旺。又因為掌家的是她兒子,她的日子,過得比當年蕭祥生還活著的時候,似乎還要舒心些。
但是龍香葉總覺得,一個女人沒了男人的護持,就會如花一般枯萎。花的繁盛,需要雨露滋潤。她沒有,所以她變得蒼老,就算是錦衣玉食,也只是裹了她這段枯木頭而已。
不過聽說龍秋葉落得這般下場,龍香葉還是暗暗高興的。
“既如此,我就送她最後一程吧。”龍香葉將蕭祥生的死,大部分責任都是推在龍秋葉身上。她一直耿耿於懷,龍秋葉居然還敢覬覦自己的夫君。
來到京兆尹的大牢裡,龍香葉看見龍秋葉依然貌美如花,只是略微有些憔悴,又有些不忿。
“姐姐!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你我一母所出,一定不能見死不救啊!”龍秋葉撲通一聲,隔著大牢的柵欄跪在龍香葉面前。
龍香葉一身秋香色織金線綢料通袖襖,蜜合色綿裙,頭上簡單地插了幾支白玉釵,素淨中帶著貴氣,正是養尊處優的打扮。
龍秋葉其實身上穿的不比龍香葉差,可是她一來被關了幾天了,不得換洗,二來一直處於極大的惶恐之中,精神頭差的遠了,和龍香葉比起來,立刻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見龍秋葉求饒的樣子,龍香葉有股說不出的快意。
“你也有求饒的時候?當日你算計我家老爺,何等狠毒,大概你也想不到你有今天吧?!”龍香葉厲聲說道。
“姐姐!姐姐!姐夫的事,跟我沒關係啊!是他得罪了貴人!哦,不,是他包庇一個女人,一個懷了孕的女子,才被京兆尹那個狗官害死的,跟我沒關係啊!”龍秋葉再也顧不得,把她知道的所有東西都說了出來。可是事實的真相,就連老師爺都是隻知道皮毛,更別說龍秋葉了,自然說得牛頭不對馬嘴。
龍香葉自然是不信的,厲聲道:“老爺都死了,你還惦記著給他潑髒水!我真是後悔來見你了,你好自為之!等你死了,我去找人給你收屍,也算是全了我們姐妹之情。不然換了別人家,你害死人家老爺,人家不拿你餵狗都是便宜你了,還能給你收屍?你知足吧!”說著,拂袖而去。
龍秋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蕭士及想要再提審京兆尹的時候,卻接到齊義之的訊息,告訴他,齊王已經到了城外,讓他先按兵不動,等齊王大事辦完之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