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想的!”
“那霜兒是更想你蕭伯父,還是更想你及哥哥?”蕭祥生眯著眼,給杜恆霜出了道難題。
杜恆霜皺起了小鼻頭,一臉為難的樣子,看看蕭祥生,又偷眼看看正在地上對她眯眯笑的蕭士及,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瞳仁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霜兒,怎麼不說話?——伯父可要生氣了。”蕭祥生故作嚴肅地板起臉。
杜恆霜大急,抱著蕭祥生的脖子連聲道:“霜兒想伯父,也想及哥哥。但是,嗯……嗯……嗯,更想及哥哥一點點……”
蕭祥生朗聲大笑,心裡的鬱悶不安一掃而空。
蕭士及的唇角一點點往上揚,整個臉上的笑容更盛,如繁花初綻,美不勝收。
方嫵娘含笑走過來,對蕭祥生行禮道:“蕭大哥安好。這一趟,辛苦了吧?”
蕭祥生將杜恆霜放下來,對方嫵娘拱手道:“多謝弟妹掛心,好在有先誠,我們這一趟,算是有驚無險。”
杜先誠也走出來,領著蕭祥生一起進去。
杜恆霜就湊到蕭士及身邊,仰頭看著他高大的身軀,一隻手無意識地繞著自己垂下的一縷肩發,遲疑著道:“及哥哥……?”
蕭士及低頭,看著只到自己腰間的杜恆霜,粉嫩的雙頰,烏黑的秀髮,紅豔的唇瓣,圓圓胖胖的耳垂形狀精緻飽滿,清澈的瞳仁純淨動人,不含雜質,定定地看著自己,不退縮,不躲閃。再想起和杜恆霜差不多同樣年紀的諸素素,心眼兒就比杜恆霜多多了,眼神也習慣閃爍,真不像個四五歲的孩子。
“及哥哥?”杜恆霜的聲音還帶著軟軟的童音。
把蕭士及的心都叫化了,彎腰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問道:“霜兒在家都做什麼呢?有沒有出去逛逛?”
杜恆霜大喜,攀住蕭士及的脖子,將臉貼在他肩膀之上,小聲道:“及哥哥不來看霜兒,霜兒哪裡都不能去。”說完想起一事,杜恆霜湊到蕭士及耳邊,“霜兒想去樂遊原登高望遠。可是爹和娘不許。及哥哥帶霜兒去吧?”
蕭士及是長安城長大的少年郎,又家世豪富,對長安城的各種遊玩場所瞭如指掌。
除了東市、西市那些耍百戲的藝人,唱大戲的戲臺,酒壚裡當壚賣酒、千金一舞的胡姬,另外還有樂遊原和曲江池兩個地方,是長安城的男女老少都能去遊玩的地方。
杜恆霜說的“樂遊原”,就是一處登高望遠的所在,以前本是皇家園林,後來開放給一般老百姓都能自由出入。
蕭士及也有好久沒有在長安城玩樂了,一時少年心性,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去跟杜叔、杜嬸說一聲,然後及哥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杜恆霜咯咯笑著,跟著蕭士及進到中堂,一起求杜先誠和方嫵娘。
杜先誠一口應下,吩咐道:“讓錢伯跟你們一起出去,我就放心了。”
錢伯是杜先誠招攬的能人異士,將杜恆霜交給他,就連方嫵娘也是放心的。
蕭士及也跟錢伯學過幾天拳腳功夫,聞言大喜,又去徵求蕭祥生的意見。
蕭祥生有話要跟杜先誠說,揹著手笑道:“早去早回,不要脫了霜兒的手。樂遊原人多,你可要小心仔細。”
方嫵娘忙道:“我讓歐養娘跟著一起去吧。她是霜兒的養娘,平素十分細心的。”說著,方嫵娘索性又派了兩個丫鬟、兩個婆子,跟著歐養娘一起,簇擁著蕭士及、杜恆霜出二門去了。
錢伯做了車伕,在大門外等候多時了。
蕭士及和杜恆霜上了錢伯趕的馬車,歐養娘和丫鬟、婆子上了後面的馬車,兩輛馬車一起往長安城外的樂遊原行去。
此時正是三月底快四月的時候,樂遊原上花開滿園。亭子下面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