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霜低下頭,悄聲道:“素素,我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跟他在一起了。唉,我看,我們這個夫妻,是做到頭了。”以前她是沒有準備好,現在她是心理上有障礙。
諸素素聽說是這事兒,忙捂著嘴笑道:“你別灰心。他是你丈夫,你是他妻子,他對你有要求,是自然的。你不能用這種法子懲罰他。”夫妻吵架歸吵架,用這種事兒懲罰人,是最適得其反的一種法子。
“可是我看見他,就想到他跟穆夜來的事兒,就沒感情了……”杜恆霜心裡始終有個結,但是她又不能說走就走。而且十幾年的感情,哪裡能說放就放呢。
諸素素語重心長地勸道:“霜兒,你能馬上就離開這個家嗎?”
杜恆霜搖搖頭,“當然不能馬上走。”還需要佈置準備。
“這就對了,既然不能馬上走,就先未雨綢繆。你豈不是能出一口惡氣?”
杜恆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諸素素走後,杜恆霜如同往常一樣料理家事,又去跟孩子們一起吃晚飯,聽他們說一說今天一天都做了些什麼。
最後送兩個孩子上床睡覺的時候,平哥兒突然問道:“娘,明天爹是不是就出徵去了?”
杜恆霜正在給他掖被角的手一頓,問道:“誰跟你說的?”她從來沒有跟兩個孩子說過這件事。
平哥兒耷拉著眼皮,已經睡意朦朧了,“是先生說的。說爹爹是徵南的行軍總管,還說明日陛下要在城外的十里長亭給他們送行,哦,還有,先生說,兵士將領的家裡人都可以去呢。——娘,你會不會去?會不會帶我和妹妹,還有弟弟一起去送爹?”
杜恆霜笑了笑,“睡吧。明兒再說。”那種場合,她去了只覺得尷尬,看見那麼多同情的目光,她的頭怎麼抬得起來。她也不想兩個孩子因此有心事。
也許是她想得太投入,一回身,就見蕭士及抱著胳膊笑吟吟地歪靠在門框邊上,見她起身,蕭士及伸出胳膊攬住她,“他們睡了,咱們回房吧。”
杜恆霜眨了眨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麼晚了,你怎麼回來了?明兒不是就要大軍開拔了嗎?”
蕭士及今日終於把太子派在他身邊的人手鏟除得乾乾淨淨,又因為要出征了,一想到血與火的戰場,他就激動不已。
“我一直想著你呢。明天就要出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不見你一面,我心裡不安生,就算出去了,我的心也是在你這裡的。”蕭士及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