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恆霜……
杜恆霜見蕭士及還是一副不了了之的樣子,也不想再爭執下去,低頭道:“我不是不信,是你沒給機會讓我信。前幾天在東宮,太孫洗三的時候,你當著那麼多貴婦人的面打我的臉,你有想過我以後要如何做人沒有?——我們是夫妻啊,夫婦一體,你打我的臉,就是打你自己的臉,你有想過沒有?你想過你的那些同僚要如何看你?你是柱國侯,就算跟著太子,你需要那樣做嗎?”
杜恆霜對那天的事一直耿耿於懷,而且是舊仇未去,新仇又起,“還有今天,我怕給你惹麻煩,也沒有跟著素素過去,可是我看見你跟穆夜來默契十足的樣子。你還說跟她沒什麼?!那要怎樣才叫有什麼?”
蕭士及一聽杜恆霜的話,跟安子常說得一模一樣,心裡頓時又堵得慌。他沉默下來,雙唇抿得緊緊地,不發一言。
杜恆霜看著蕭士及,這一瞬間,覺得連眼淚都沒有了,她緩緩搖頭,疲憊地道:“算了,多說無益,你明兒定了要出征?”
良久,蕭士及才道:“太子說,去幫我爭取徵南大元帥的位置。”
“那就是還不一定了?我看,你也別急,先別對別人說吧。”杜恆霜站在月洞門前道。
蕭士及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也對,是我太心急了。這件事,確實還沒有定下來。就先混著,你也別跟別人說。等聖旨下了,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杜恆霜頷首道:“這是自然。你在外面也要小心。我這陣子就不出去了。”
蕭士及見杜恆霜終於軟了下來,唇角一勾也笑了,走過來牽著她的手道:“你放心。這次讓你丟了面子,他日一定幫你補回來。”
杜恆霜勉強扯了扯嘴角,輕言細語地道:“你不再跟那個穆夜來扯在一起就行了。別的事情我不計較,可是我作為正室的臉面,卻經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
蕭士及皺了皺眉,“沒有這麼嚴重吧?”說著,瞥了杜恆霜一眼,“霜兒,說句實話,有的地方,你真要跟穆夜來學一學。你看你和素素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過她這麼多次,她都是自己訕一會子就過去了,從來沒有見她吵過鬧過。這份氣度……”
杜恆霜面色一變,厲聲道:“別把我跟她混為一談!——她那是自取其辱!”
蕭士及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是說錯話了,也憋得滿臉通紅,過了許久才道:“對不住,是我一時說錯話了。”
“一時?恐怕不見得吧。這些話,肯定在你心裡想過不知多少遍。”杜恆霜終於心灰意冷,用手緊緊地摳著門框,臉上一片平靜。
她為這個家,也算是出生入死了,臨了卻被自己的男人跟一個外面的女人相提並論,還嫌自己做得不如這個外面的女人好……
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
蕭士及看見杜恆霜淡漠的神情,還有那些往他身上潑的髒水,很是憤怒,用力一拳砸向門框,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東拉西扯?吵架就吵架,不要一下子把我想得這樣壞。我還沒有那麼無恥!”他怎麼會把自己的妻子跟穆夜來那種女人相提並論?他不過是跟杜恆霜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喜怒哀樂而已……
如果跟杜恆霜在一起,也要打足了精神不斷揣測,生怕說錯了話惹惱了她,那兩人這麼多年的情意還有什麼意思?她怎會不懂自己的一舉一動?!
杜恆霜回頭看他,目似寒星,看得蕭士及不由別開頭。
閉了閉眼,杜恆霜淡淡地道:“好了,天很晚了,你早些睡吧。我去東次間,還有些賬目沒有算完,冬日裡的衣裳都做好了,我還要對對帳。最近一直在忙別的事兒,鋪子裡的掌櫃還眼巴巴等著呢。”言罷,轉身掀開簾子就要出去。
蕭士及卻怒吼一聲,“給我回來!話沒說完你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