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如果我突然沒了,一定是他們害我的!”說完得意洋洋地看著臉色發白的耿夫人。
耿夫人氣得直哆嗦,用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淡淡地道:“你已經跟我們家沒有關係了,是死是活,跟我們沒有關係。——你走吧。”說著,幾個婆子衝過來,將泉姨娘和她的兒子推推搡搡,往外面趕去。
泉姨娘見目的達到了,並未久留,順勢就跟著走了。
看熱鬧的人見沒熱鬧好看,才四下散去。
耿夫人終於在杜恆霜面前留下眼淚,“……真是丟人。”
杜恆霜見不得這些狐媚子上趕著欺負正室,就問道:“你是正室,做什麼怕一個外室?”
耿夫人拭淚道:“不是怕她,是怕鬧起來傷了萬家顏面。若是她還在家裡,我怎會容得她出來鬧騰?”
家裡主母收拾小妾,實在是再容易不過。就算男人給小妾撐腰,主母都有的是法子,讓小妾有苦說不出。皆因進了門,很多事情連男人都沒法插手。
杜恆霜卻是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道:“顏面?全長安都知道她以前是戲子,也是外室,後來就算做了姨娘,可是不安分又給趕出來了。——再說,你們家男人都不在乎萬家的顏面,你在乎什麼?”若是沒有萬二老爺在外面遍灑甘霖,怎會有泉姨娘、戈姨娘這種人上門來打正室的臉?
耿夫人猶豫,“可是,她畢竟生了兒子。不看她份上,看她兒子份上也要給臉的。”
“你願給就給吧。都給這些混賬臉,你就有臉了?兒子,你們家別房又不是沒兒子?你們二房不是聽說還有個良妾,剛剛生了兒子麼?犯得著為一來路不明的外室子隱忍到這個地步?再說你們家是二房,大房和三房都多子。你啊,也不想想,忍有什麼用,以後幾個女兒都要被人騎到頭上去。”杜恆霜抖抖袖子,往角門外面走去。
“我是婦人,只管內宅之事。她已經是被趕出去的人。我鞭長莫及啊。”耿夫人聽了杜恆霜的話,心有所動,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杜恆霜在自己的大車前停下腳步,對著身後亦步亦趨的耿夫人道:“你錯了,你是婦人,打理內宅,但你不是隻能管內宅。——你是正室,是主母,除了內宅,你不也上門做客,與眾人周旋?”
耿夫人看著杜恆霜,似有所悟。
“只有妾室才一輩子居於內宅。你的天地,不盡在內宅,何必跟那些一輩子在內宅狗苟蠅營的妾室一樣侷限自己的眼光?妾室能做的事,正室都能做。但是正室能做的很多事,妾室卻不能做。”杜恆霜扶著知數的手上車,一邊道:“
再說做妾真的那麼好的話,為何這麼多妾不肯好好做妾,非要絞盡腦汁尋求扶正?”比如他們萬家那個剛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貴妃娘娘……
杜恆霜這話,其實很不客氣,有些指著和尚罵禿驢之嫌。
但是人說什麼話,怎麼想事情,都是屁股決定腦袋,就是看你坐在什麼位置上。
耿夫人作為和杜恆霜一樣的原配正室,在被別的女人威脅地位的情況下,當然是贊同杜恆霜的話。
“柱國侯夫人高見!”耿夫人訕訕地笑著,心裡已經拿了個主意。
送走杜恆霜,耿夫人又回到內院招待賓客。
至晚間,賓客盡歡而散。
耿夫人又在中堂看著人收拾東西,杯盤碗筷、金銀器皿,都要登記入冊。
萬老太太派人過來請耿夫人。
“二夫人,老夫人請二夫人去東次間說話。”萬老太太身邊的婆子過來笑著說道。
耿夫人應了,命自己的婆子看著收拾東西,自己跟著那婆子去東次間。
“老太太可吃得好?”耿夫人含蓄地問道,其實是在問萬老太太是不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