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操心。我是擔心你來要孩子。”杜恆霜索性直說,“我也希望你能跟你以後的新妻把這話挑明,不要再竭竭嗷嗷來煩我們。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蕭士及凝視著杜恆霜,“那如果你再改嫁,難道也帶著我的孩子們一起改嫁?讓他們叫別人做爹?”
“當然不會。就算我改嫁,他們也不會叫別人爹,這你可以放心。”杜恆霜警醒自己,不能再如同以前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她有孩子呢,等撞了南牆就晚了……
杜家大門臺階上的那幫子下人聽了這些話,簡直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一個跟錢伯熟悉的下人在背後捅捅他,問道:“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錢伯面無表情地道:“崩管唱哪一齣,都跟你小子無關……給我閉嘴!”訓完下人,錢伯卻揚聲道:“夫人,天色不早了。”
杜恆霜回頭看了一眼,“你們先回去,今兒的事都做完了?”
下人們頓時作鳥獸散,趕回去做活去了。
“你要進去看看他們嗎?”杜恆霜遲疑著問道。
蕭士及正要開口,從他身後又傳來齊月仙的聲音。
“蕭兄,昨夜分手之後,你就不見蹤影,真是讓小妹好找!”齊月仙還是一身男裝,不過嬌美靚麗的面容,清脆悅耳的嗓音,讓人一見就知道是個女人。
杜恆霜看向那聲音的來處,點點頭,“居然是綏元縣主貴腳踏賤地。”又看了蕭士及一眼,“原來是有伴同行,我原不知,您別見怪,見不見孩子都沒關係,我會好好照顧他們。——先告退了。”說著,微微頷首行了個禮,迅速往大門臺階上行去。
她走得這樣快,似乎生怕蕭士及會出手抓住她一樣。
錢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等杜恆霜一進大門,就立刻跟進去咣噹一聲關上門,吩咐門外的兩個門將好好看著大門,不要放閒雜人等進來。
蕭士及本是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抓著杜恆霜的衣袖,但是錢伯在臺階上對他兇悍地一瞪眼,他只好悻悻地縮回手,眼睜睜看著杜恆霜如同防賊一樣跑上臺階,往屋裡去了。
很快闔上的大門擋住了他的視線,而剛才她還站在他身邊,就連空氣中似乎都還有著那淡淡的,久違的玫瑰芳香……
蕭士及深深吸了兩口氣,轉身看著齊月仙,“你故意的?”
齊月仙笑著搖頭,“當然沒有。我只是實話實說。你昨夜確實甩了我。”說著,揹著手繞著蕭士及走了兩圈,“你昨兒去哪裡了?我滿城的人手都找不到你的人,還是剛才在外面聽說秦國夫人的前夫來給她撐腰了,我才趕緊過來瞧瞧。嘖嘖,居然來晚了,一場熱鬧沒有瞧著。”
蕭士及白了她一眼,“你再蹦躂幾次,遲早死在我手上。”
齊月仙面色一凝,正色道:“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我求之不得。”
“你真是失心瘋了。”蕭士及鄙夷地說道,大步往前走,離開杜家門前的這條街道,往出定州城的城門而去。
齊月仙在後面追著他道:“你別跑得這麼快啊!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不聽你會後悔一輩子!”
蕭士及早知道這女人最會胡說八道,完全不鳥她的話。若真是不聽後悔一輩子的話,還能拖到現在說?當他是三歲小孩好糊弄吧……
蕭士及往長安趕回去的時候,定州城的事已經被定州的官府用快馬報到了長安永昌帝跟前。
永昌帝在太極殿跟太子說著這事。
“想不到定州計程車庶矛盾已經到這個程度了。他們居然敢跟夏侯氏打一架。”永昌帝臉上的神情像是很歡喜的樣子。
太子笑了笑,道:“兒臣覺得父皇想多了。這件事,不是士庶矛盾,而是夏侯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