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大家族裡。對於那些世家大族之間朝堂爭鬥,自然瞭解得比他透徹。
而他,一直學的,都是杜先誠教他的用兵之道,還有在最低層裡摸爬滾打的狠辣。他真正欠缺的,就是這樣一種在世家高門中浸淫的閱歷和眼光。
本來若是給他一些時間,他也能歷練得如同安子常一樣,在朝堂高門之間遊刃有餘。
但是這些人好像不想給他時間,就毫不留情地將他踹了下來。
他是會打仗,但是僅此而已。他只是一把刀,被人利用的刀。誰都可以把他握在手裡,等仗打完了,就是收刀入鞘的時候。
蕭士及在水裡握緊拳頭。他不服輸!他這輩子,絕對不能只做被人握在手裡的刀!
他要做那握刀的人!
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他不能就此消沉下去。
蕭士及心情終於振奮起來。
失去的東西,他會一樣一樣,再掙回來。
不同的是,這一次,當他重新把那些東西握在手裡,他一定要確保沒有人能夠奪走他們。
功名利祿,一樣都不能少。
他從浴桶裡站起來,用布擦了擦身子,換上天竺棉的袍子從浴房走出來,看見杜恆霜已經回來了,坐在妝臺前卸妝。
“平哥兒和安姐兒都睡了?”蕭士及問道,一邊繫上外袍的腰帶,要出去看看兩個孩子。
杜恆霜淡淡地道:“他們已經睡了,你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我看一看而已,又不叫醒他們。”蕭士及還是想去。
“真的不用了。”杜恆霜不想讓蕭士及再去見兩個孩子。她一定要帶走孩子,孩子也要適應沒有爹爹的生活。
蕭士及看了她一眼,“怎麼啦?我就在窗外看一看。”說著,還是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從外面回來了,笑著道:“平哥兒最近是不是躥了個兒?我看大了不少。”
杜恆霜低下頭,沒有接話。她從蕭士及這句話裡就能聽出來,蕭士及忽略這三個孩子,有多久了……
杜恆霜將頭上的釵環取下來,然後去浴房沐浴。
她的腳早就好了,但是她一直裝還沒好,就是不想再跟蕭士及糾纏。
好在蕭士及這陣子心思都不在她身上,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這陣子一直睡在南窗下的長榻上。
晚上兩人依然分床而睡。
蕭士及在長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隔著屋裡的屏風跟杜恆霜說話。
“霜兒,你睡了嗎?”
杜恆霜沒有睡著,但是也懶得說話,沒有理他。
蕭士及自顧自說下去,“我今兒在南城看見了穆夜來,她和她姨娘住在廢太子妃她們準備的院子裡。她姨娘病了,母女倆一貧如洗,我就給了她們幾十兩銀子。”
杜恆霜在黑夜中睜開眼睛,透著些微的夜光,凝視著床帳上精緻的繡花出神。過了許久,她淡淡“嗯”了一聲。
“你沒睡呢?”蕭士及有些驚喜,索性從長榻上起身,抱著被子繞過屏風,“我陪你。”說著,已經把被子展開鋪到杜恆霜旁邊的床上,又問她:“你是不是腳好了?我可以睡回來嗎?”
杜恆霜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反對。
蕭士及就側著身子躺下,絮絮叨叨跟她說著今天的事情,“……我本來買了一隻燒雞,打算帶回來給你和兩個孩子嘗一嘗的。結果看見她們母女倆這樣,就留在她們那裡了。”
杜恆霜“咕”地一聲笑了,淡淡地道:“原來已經登堂入室了,不錯,不錯。”
“你說什麼?”蕭士及湊過頭問她。
杜恆霜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一點情緒都不帶地道:“她現在算是過得不好吧?你以前說過,要她過得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