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怎麼會說走就走?!”
“不行,你還是得給我個字據。不然我回去沒法交差。我們東家厲害著呢,說要是不能還錢,也可以用胳膊腿兒充數。——一條腿兩萬五千兩銀子……”丁三笑嘻嘻地道,還對穆夜來眨了眨眼,明顯在揶揄她。
穆夜來大怒,要不是想到是在大門口,有這麼多人在圍觀,她都要命人把這丁三往死裡打了!
“行了,我為他擔保,不行嗎?”穆夜來深吸一口氣,“拿印泥來。”
紅印泥這種東西,對於丁三這種專門要賬的人來說,是隨身必備的聖物,就趕緊從兜裡掏出來呈上去。
穆夜來用大拇指摁了摁,然後在那些借據上都蓋上她的戳兒。
丁三笑嘻嘻地看她摁完所有的手印,才收起借據,道:“那我就給穆三小姐一個面子,今兒暫且放過你們二公子。——您說好,明兒是給銀票還是現銀?”
“銀票怎樣?現銀又怎樣?”穆夜來很是不耐煩。說實話,這麼一點點銀子,她一點都不放在眼裡。她隨便寫封信,蕭大哥都給她十萬兩銀子零花。現在蕭大哥都回來了,她再去見他就是了。蕭大哥肯定不會看著她被人欺侮的……
丁三笑著撣了撣衣袍,道:“銀票呢,當然我一個人來就行了。如果是現銀,我當然要帶十輛大車,還有好些個兄弟過來一起護衛才是。不然銀子還沒有駝回家,就被人半路搶了可不妙。”
穆夜來瞪了他一眼,道:“就你這麼多說道!——算了,你到時候帶銀車過來吧。若是銀票,你自己兜著。若是現銀,你也不用跑兩趟了。”
“好叻您叻!”丁三忙給穆夜來行了禮,帶著自己的兄弟大搖大擺地走了。
穆侯二公子看著丁三這些人走遠了,才氣哼哼地道:“他們使詐!我沒有欠他們那麼多銀子!”
穆夜來橫了他一眼,道:“二哥,咱們回去說。”說著,匆匆忙忙跟穆侯二子從角門進去了,避開眾人好奇的視線。
進到穆侯府裡面,穆夜來才不滿地對她二哥輕聲道:“……二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在這種節骨眼兒上,怎麼出這樣的紕漏?”
她好不容易才說得穆侯動了心,對已經是世子的大公子越來越不滿意。穆夜來本來盤算著,就趁蕭士及回到長安的時候,給她大哥設幾個套兒,讓他在穆侯那裡徹底失去信任,這樣才能為她親二哥當上世子鋪路。
雖然都是哥哥,但是一個媽生的還是更親些。
沒想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給大哥設套,自己二哥卻已經自毀形象,先在穆侯那裡輸了一程。
穆侯二公子有些赧然,也有些忿忿不平,道:“我就是去玩玩,那裡有很多很有本事的人,我去是向他們求教。至於鬥雞,現在長安城哪一家不鬥雞?你不玩鬥雞,都不好意思出來走動。”
穆夜來嘆口氣,搖頭道:“算了,不過是十萬兩。這一次就算了,二哥,你一定要忍著點兒,不要再出茬子了。說句不好聽的話,等你心想事成之後,你想怎樣就怎樣,何必急在一時呢?”
穆侯二公子也是後悔不已,忙拍著胸脯向穆夜來保證:“我知道厲害了,以後一定不去飄香院了。”
穆夜來點點頭,和他一起回了石姨娘的院子。
穆侯心裡不高興,沒有去石姨娘的院子,而是在外書房跟大公子說話。
大公子還在寬穆侯的心,勸道:“爹,這件事不是大事,您就不要為這件事傷神了。石姨娘和三妹藉著給柱國侯選官這件事,摟了不知多少銀子,讓她給二弟還上就行了。”說著,又笑嘻嘻地道:“就算石姨娘不肯掏銀子,反正柱國侯也回來了,三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她去跟柱國侯撒個嬌,說不定柱國侯會再送她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