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吵架也是一種溝通模式。最要緊的,是她根本不生氣了,連架都不吵,那才是最要命的……
杜恆雪也很驚訝,道:“姐姐,你真的想要她們進門?可是姐夫真的是說話不算話啊!”
杜恆霜笑著譏誚道:“也不能算說話不算話。你想,士及當年說的是永不納妾,可是如今這蕭姑娘,可是妻,不是妾。還有穆姑娘,可是外室,也不是妾。——你看看,人家多聰慧,根本就沒有食言。你說他食言,是你想多了。”
杜恆雪默然低頭,正要說話,杜先誠嘆口氣,道:“雪兒,你姐姐在氣頭上,你別聽她胡說。——你去幫你姐姐做幾個好菜,讓她好好吃一頓。吃飽了,就氣順了。”
杜恆霜撫額道:“爹,您每次都讓女兒多吃,吃得女兒都胖了!您看,上個月做的這身春衫,今兒上身,就緊了那麼多,我讓知釵給放了鎖邊,才穿上。”
杜恆雪微笑,摸了杜恆霜的俏臉一把,道:“姐姐不胖,一點都不胖。”說著,起身笑嘻嘻地去給杜恆霜做菜去了。
杜恆霜雖然身量高挑,但是骨架比較小,雖然長了點兒肉,但是並不顯胖,反而該豐滿的地方越發豐滿,該瘦的地方一點都不見長肉,實在是天賦異稟。
杜恆霜不高興的時候,喜歡吃。杜恆雪不高興的時候,喜歡做菜。所以姐倆在這件事上,算是珠聯璧合。
等杜恆雪出去了,杜先誠才收了笑容,淡淡地道:“怎麼啦?你聽了那段子,反而為蕭士及擔心了?——你不是要讓他丟官去職嗎?如何會擔心他的戰功被抹殺?這些謠言,不是正好幫你的忙?”
杜恆霜毫不猶豫地道:“這是兩碼事。我希望他為他做錯的事情承擔後果,但不是這樣的情形。當他在戰場浴血奮戰的時候,卻被人在背後插一刀,而且這一刀,直接對準的是他的戰功。這是他奉若生命的東西,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如果是別的事情被罷官,他總有起復的一天,但是因為戰功上出了問題,他這輩子可能就沒有再上戰場的機會。”末了杜恆霜抿了抿唇,道:“我是想他一落千丈,但是並不想他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在戰功這件事上被抹黑,他會失去很多機會,也許再也不會上戰場。
杜先誠卻搖搖頭,道:“你想多了。光這件事,不會讓他永世不得翻身。——這件事,只不過是有人想搶他的戰功而已。跟你想做的事,是異曲同工,所以你不要插手,靜觀其變吧。”
“真的不會?”杜恆霜瞪大眼睛問道,“但是,穆侯府那邊,鬧得也很不像樣子。我擔心,兩件事加在一起,讓陛下對他處罰過重……”
杜先誠笑了笑,搖頭道:“當初你是怎麼想的?怎麼這會子又擔心起陛下的量刑?”說著將手裡的棋子放回棋盒,“落子無悔。下棋都是如此,更何況你做的決定呢?要知道人這輩子做了事,要反悔是很難的。所以我跟你說過,凡事一定要想清楚所有的後果,而且要想到最惡劣的後果,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如果你能,就放手去做。如果不能,就只能三思而後行。”
杜恆霜怔怔地想了許久,眼神不由自主地跟著杜先誠握著棋子的手,在棋盤上移動。
那一處處目、地、空、劫,讓她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杜先誠將一段棋譜打完,慢慢又將棋子收了起來,對杜恆霜道:“好了,天不早了,你去吃飯吧。吃完回家,什麼都不要做,等著士及回來。”又道:“你要做好準備,他這次回來,可不會是平平靜靜的。”
杜恆霜“嗯”了一聲,起身出去,找到杜恆雪,隨便吃了幾口,就回柱國侯府去了。
沒過幾天,宮裡設了春宴,請長安城的高門貴婦都去宮裡做客。
如今宮裡的寵妃是尹德妃,而且人人知道杜恆霜對她有恩,所以她對杜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