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她不能再在蕭士及面前大吵大鬧。
很多次事實證明,大吵大鬧只會讓蕭士及對她更加反感,反而將他往那潑婦一樣的小蹄子那邊推。
“是是是,這事兒是我不對,委屈你媳婦了,我明兒親自去給賠不是。”龍香葉以退為進,滿臉柔弱歉疚的樣子。
蕭士及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彆扭,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默默坐了一會兒,道:“娘,霜兒跟我門當戶對,杜家跟我們蕭家是世交,她是我從小訂婚的原配正妻,還給我們蕭家生了兩個孩子,現在也是柱國侯府的侯夫人,就算是做人媳婦,可是這樣的媳婦,一般人家都會給她留幾分臉面。再說,以前祖母是怎樣對待孃的,娘將心比心,只要能做到祖母的一半,霜兒都會對娘感恩戴德的。”
聽到這裡,龍香葉實在忍不住了,忙低下頭,免得蕭士及見到她嘴角的譏誚。
果然兒子娶了媳婦,這心都歪到胳膊肘兒去了。
什麼都是媳婦好,連“留幾分臉面”的話都說出來,不就是怕她再拿出做婆母的款,讓杜恆霜下不來臺?
可是誰讓她是做人媳婦的呢?
做人媳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受婆母的氣。
若是受不了,就不要做人媳婦。
龍香葉在心裡對杜恆霜極是鄙夷,低聲道:“我知道了。唉,其實,你不懂的。你祖母在的時候,你還小。我那時候懷著你,大著肚子,還天天去你祖母那裡晨昏定省,你祖母雖然說不讓我伺候,可是她是婆母,怎麼會不想讓媳婦伺候?就是客氣說說罷了。我當然沒有當真,一直做我的本份,你爹也對我極是滿意。後來,我破水的時候,還在給你祖母端茶送水呢。”一邊說,一邊悄悄抬起眼眸,打量蕭士及的神色。
蕭士及從來沒有聽見這回事。他只記得,從他記事的時候起,就沒有見過孃親去祖母的院子請安,平日裡跟祖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記得聽有些丫鬟婆子說過,說是因為二叔蕭瑞生還跟祖母一起住,龍香葉是藉口嫂子小叔子什麼的不方便,所以從來不去祖母的院子裡請安。
現在龍香葉又說自己大著肚子伺候祖母,甚至破水都在祖母的屋裡,說得活靈活現,蕭士及也不僅猶豫起來,疑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想了良久,蕭士及只好道:“娘是長輩,就多擔待一些吧。霜兒若有什麼不好,就是性子太直,不會低聲下氣地委曲求全。但是她也從來不會故意欺侮別人。只是別人惹到她頭上,她是不會隱忍的。”算是小小的跟龍香葉說清楚。反正他也不求什麼了,如果孃親能跟妻子井水不犯河水,那已經是上上籤了。
龍香葉抬頭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今兒巴巴地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蕭士及搖搖頭,“當然有別的事。”說話間,已經拿了主意,道:“娘,太祖母是不是還是一個人住在洛陽?”
許是太久沒有人說過這個人,龍香葉一下子沒想起來,愕然道:“你太祖母不是早就去世了嗎?你爹這一脈的蕭家別的人幾乎都死絕了,哪裡還有人?”
蕭士及追問一句,“真的沒有人了?我記得太祖父曾經有個填房,比他年歲小很多呢。”
龍香葉的眼珠轉了轉,才想起這個太婆母楊氏。
當年她和蕭祥生剛剛成親的時候,蕭祥生還專門帶她去洛陽的那個尼姑庵,給楊氏磕頭。
“你說楊氏?這麼多年,她還活著?”龍香葉脫口而出。
蕭士及定定地看著龍香葉,緩緩地道:“娘,那是太祖母,您稱她為‘楊氏’,實在太不敬了。”
龍香葉有些尷尬,忙道:“我這不是剛剛想起來嘛。”說完看見蕭士及一臉不贊成的樣子,又強自給自己找藉口,“再說,她又不是正頭娘子,不過是個填房而已。”言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