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當值,還說不會骨科,不敢擅動千金公主的傷患處。
千金公主一發怒,那太醫想到諸素素的遭遇,說不定自己全家性命都難保,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快七十的人了,一時竟是出得氣多,入得氣少。
千金公主氣得不行,倒也無計可施,只好命人將那太醫送回太醫院。
太醫被送回家之後,第二天居然就在睡夢中去世了。
本來以他的年歲,也算是壽終正寢。
但是前一天被千金公主叫到寢宮醫傷,就暈著被抬了回來,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這樣巧的事,就算沒有關聯,有人也要讓它造出關聯。
於是長安城很快就有謠言傳出,說千金公主驕奢霸道,她自己受了傷,竟是拿太醫出氣。還說太醫院眾太醫的腦袋,就如秋後的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這些謠言偏還有事實佐證。前有諸素素,後有被嚇死的老太醫,一時間竟傳得有鼻子有眼。
願意去給千金公主治傷的太醫基本上絕跡了。
千金公主在深宮大內,還不知道這些謠言。
只是身上實在被綁得難受,既然找不到太醫,就自己想法子。
最後讓自己的宮女和內侍一起,把她身上先前綁得嚴嚴實實的柳枝條和繃帶都解了下來。
被綁了三四天,第一次鬆綁,千金公主覺得無比舒暢,便翻身仰躺著睡了一覺。
她的骨盆骨折和胯骨碎裂本就沒有什麼好轉。因太醫不願意接手她的傷勢,無人給她換藥纏傷。給她開藥方的太醫,又不敢真正用藥,擔心出了簍子被抄家殺頭,都用藥補的骨頭湯敷衍她。
千金公主年歲也不大,本來是小孩兒心性,見不用吃苦兮兮的藥,倒也暗自高興。
這一覺睡過去,千金公主就沒有清醒過來。
骨盆的傷勢未愈,她就解了繃帶和固定的柳枝條,隨著性子在床上睡,弄得有些碎骨掉入了不該掉的地方,很快就發起炎症。
她當晚就發了高熱,說起胡話來。
“穿紅的來接我了,穿黃的要送我走……”嘟嘟囔囔說了大半夜,兩隻手臂不斷往空中抓舉,甚是嚇人。
值夜的宮女被公主的胡話嚇醒,驚得魂飛魄散,一路飛跑去給萬貴妃報信。
永昌帝今夜恰好歇在萬貴妃宮中。
聽了值夜宮女的回報,永昌帝也驚動起來,跟萬貴妃一起坐了步輦,很快來到千金公主的寢宮。
寢宮裡面已經點了燈,宮內宮外燈火通明。
“公主怎樣了?”萬貴妃扶著自己的宮女急步走入內殿。
公主發高熱,當值的太醫當然躲不過去了,已經被公主宮裡的人傳了過來,正戰戰兢兢地跪在床邊的腳踏上,給她切脈。
看見永昌帝和萬貴妃一起進來,那太醫連忙磕頭。
“免禮,平身。”永昌帝甩了甩袖子,問道:“公主的情形怎樣?”
那太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支吾半天,才道:“公主將她骨盆處的柳枝條和繃帶解開了,造成風寒入侵,現在傷勢越發嚴重了。”
“什麼?!——哪個太醫給公主解得繃帶?”萬貴妃一時大怒,指著那地上跪著的太醫問道。
那太醫頭都不敢抬,雙臂撐在地上,連忙道:“回娘娘的話,並不是太醫給解的。而是……而是……公主宮裡的下人。”
永昌帝冷哼一聲,“真是反了。這樣大的事,也敢自作主張。”
萬貴妃身邊的人趕緊清查此事。
那三個給千金公主解了繃帶和柳枝條的宮女和內侍很快查了出來,一時拖出去打了個賊死。
打完那幾個擅動公主傷處的宮女和內侍,永昌帝才回過味來,問那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