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直接睡了,今天再一起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所以留下來的這些丫鬟婆子,都不是做細活的。
外間還是有丫鬟婆子守著,門口也有人開始灑掃。
天才矇矇亮,庭院裡飄散著淡紫色的霧靄。
廚房裡升起了嫋嫋的炊煙,食物的香味在庭院裡盤旋。
杜恆霜站在門口微笑,問旁邊站著的婆子,“看見雪兒了嗎?”
那婆子忙道:“回夫人的話,二姑奶奶在廚房做早食呢。”
杜恆霜笑著點頭,“我去看看。”然後吩咐院子裡的下人,“以後稱二小姐。誰要叫二姑奶奶,我扣誰的月例。”
院子裡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會心的微笑,齊聲應是。
看見杜恆霜的背影走進了廚房,在廊廡底下垂手侍立的幾個丫鬟婆子才笑著互相遞小話。
“幸虧咱們夫人趕回來了。不然的話,二小姐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虧。”
“就是就是。咱們昨兒也在孫家看見了,嘖嘖,二小姐簡直連咱們這裡的三等丫鬟都不如。一家子大大小小,包括那兩個小蹄子,居然都要二小姐伺候。他們怎麼有那麼大臉?也不怕得罪了我們夫人,一巴掌拍不死他們!”
“嗐,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夫人也是不容易。若是她真的回不來,被那位算計了,如今二小姐,就只有被人挫磨的份兒。你以為,那一位能這麼好心,和我們夫人一樣心疼二小姐?”
“是啊是啊。咱們夫人是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侯爺也回來了,夫人也封了一品侯夫人,咱們搬去侯府,又是長安城一等一的人家,誰敢看不起我們?——孫家那等不上道的人家,咱們撇清還來不及呢……”
僕婦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杜恆霜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杜恆雪專心致志地在揉麵做早食。
一雙手雖然小,可是揉起面來似模似樣,力度正好。
廚娘尷尬地蹲在一旁,只能在灶下燒火。
杜恆霜笑道:“雪兒,早上做什麼好吃的?”
杜恆雪抬頭,看見是杜恆霜起來了,忙道:“姐姐,你病剛好,去多睡一會兒啊。我這裡馬上就好。我做了蓮子芡實粟米粥,生進二十四氣餛飩,油香胡麻餅,是給姐姐吃的,還有雙拌方破餅,菰米飯配野雞崽子湯,是給姐夫吃的。櫻桃畢羅,蒸餅,水晶飯和御黃王母飯,是給平哥兒和安姐兒吃的。”
杜恆霜看見案板上擺得滿滿的吃食,詫異地問道:“這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在灶前燒火的廚娘忙接話道:“確實是二姑奶奶做的。奴婢進來的時候,二姑奶奶已經忙乎半天了。”
杜恆霜先糾正那廚娘對杜恆雪的稱呼,“以後要叫二小姐,不要再叫‘二姑奶奶’。”
那廚娘也是精乖人,雖然不明白,但是馬上應是,也不多嘴多舌地問。
杜恆雪揉麵的手停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揉了起來,對杜恆霜的吩咐不置可否,但是也沒有出言反對。
杜恆霜便問道:“你寅時就起來了?”(寅時是早上三點)。
杜恆雪笑了笑,“是啊,習慣了。不起來反而睡不著。”
在孫家,她天天是這個點起來給孫家一家人做早食。
“這些早食,都是孫家太太教你的?”杜恆霜指著案板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食物問道。
杜恆雪搖搖頭,“太太只教了我生火、淘米、揉麵,還有把飯菜做熟。——這些東西,是我自己看書琢磨出來的。”
很快天已亮了,蕭士及也來到後院。
杜恆雪和杜恆霜一起招呼他吃早食。
兩個孩子聽見爹孃的聲音,也吵嚷著要起來,跟杜恆霜、蕭士及和杜恆雪一起坐下吃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