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將陳月嬌她們母女趕出蕭家,還將大小姐送的房子收回了。”
杜恆霜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就是她剛剛發現陳月嬌便是身負“重影”之人的時候。她才作出決定,將房子收回,將對方打入窮苦潦倒的境地,讓陳月嬌不能再出現在她面前。
錢伯就道:“可是我查到,她們名下還有一所宅子,就是在大小姐將她們趕走不久置下的。”
杜恆霜瞭然地點點頭。跟她的猜測差不多。陳月嬌背後有人幫她們。
這人到底是出於什麼居心,打著什麼目的,杜恆霜有個隱隱的猜想,但是在猜想得到證實之前,她暫時不想對別人說。
“這就是我說,為什麼不能直接殺死陳月嬌的原因。”杜恆霜淡淡地道。現在的她,只是沒有證據。但是她受的這些罪,那些病痛、大火,還有蕭家莊子上十幾條人命,肯定跟陳月嬌脫不了干係。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誰獲益最大,誰就是最可能的幕後黑手。
杜恆霜冷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不算冤了陳月嬌。
“錢伯,謝謝您了。您先回去,先別跟任何人說。我明兒收拾東西進城,先去辦點事,再回蕭家老宅,然後回杜家老宅住。錢伯就先回杜家老宅等著吧。”杜恆霜將盤算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只要再去求一個人,自然萬無一失。
錢伯有些不捨,又聽說杜恆霜要回杜家老宅住,著急地道:“大小姐,蕭家是您堂堂正正的家,侯爺是您的夫婿,為何不回蕭家,要回杜家?——陳月嬌又不住在蕭家,她跟二房住在一起。”
杜恆霜笑了笑,“錢伯放心,我理會得。回杜家老宅也是以退為進的權宜之計,不會久住的。不過,杜家老宅沒什麼人手,錢伯請多安排幾個護衛。”
錢伯明白了杜恆霜的話,想著小兩口久別重逢,還要耍花槍呢,心裡不由樂開了花,呵呵笑道:“也好,也好。我這就去安排。”說完就匆匆離去。
錢伯走了之後,杜恆霜對諸素素道:“咱們明天就要回家了,你有沒有很高興?”
諸素素在燈下託著腮打量杜恆霜,半晌嘆息道:“幸虧我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朋友。”
杜恆霜的計策,諸素素知道一二。她真是沒想到,杜恆霜這樣看上去磊落到迂腐的女子,也會有這樣出陰招的時候。
可見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杜恆霜沒有說話,笑著鋪開床鋪,將床燈捻得半暗,用燈紙罩上,屋裡霎時變得昏暗起來。
兩個人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炕上,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在諸素素都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杜恆霜才輕聲道:“我不過是引蛇出洞而已。”陳月嬌是個餌,她為的是要釣出她身後的大魚。
諸素素“嗯”了一聲,沉沉睡過去了。
杜恆霜也跟著睡了。
兩個人沒有睡多久,天不亮就起身,吃了兩個胡麻餅,喝了一碗粟米粥,就匆匆上路。
杜恆霜的莊頭莊伯親自替她們趕車,一路兼程,來到長安城。
看見這久違的城牆,諸素素和杜恆霜都是百感交集。
諸素素還好,杜恆霜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諸素素握住了杜恆霜的手,輕聲道:“你想哭就哭吧。”真是不容易啊。一家人幾乎家破人亡,但是到底上天不負苦心人。這對恩愛夫妻,從此就要苦盡甘來了吧?
杜恆霜深吸一口氣,微笑道:“我不哭。我現在不哭。”我的眼淚,要用在需要的地方。
諸素素看著杜恆霜,明顯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杜恆霜,剛正方直,如同一把寧折不彎的鋼刀。
如今的她,卻在那方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