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兩個孩子,誰是你的孩子,誰是我們王府的小世子?”
徐奶孃一聽,就知道王爺、王妃還不能確認他們自己的親生孩兒是誰,頓時又升起信心。——若是她現在就死在他們面前,他們會不會永遠分不清誰是他們的親生孩兒?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會因此留一條性命,平安長大,甚至還有可能封個爵位?
毅親王看見徐奶孃的眼神閃爍,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緩緩地道:“你別想打歪主意。你一死,我保證你的孩兒一定生不如死。——你知道什麼叫‘人偶’嗎?就是用這麼大的小娃娃做的,揭開頭頂的皮,灌進水銀,一點點地灌,不要灌的多,每天灌一點,到他一歲的時候……”
“不要說了!”徐奶孃大叫一聲,捂住耳朵,更緊地蜷在牆角。
“最後一個機會,你既然不想認自己的孩子,我也無所謂了。我有的是妻妾,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了,以後她們還能再給我生兒子。這個兒子,就讓你們九族陪葬吧!”毅親王惡狠狠地說道,將手上的襁褓往上空狠狠一扔。
這兩個襁褓就是這兩個孩子今天包的襁褓。一個是大紅繡著百子圖的緙絲料子,一個是淡藍色繡著石榴的絲綿料子。緙絲襁褓當然是小世子的襁褓,絲綿料子的是奶孃孩子們的襁褓,大家都認識的。
看見毅親王真的兩個孩子都不要了,用力將兩個襁褓拋向天空,徐奶孃嚇得魂飛魄散,完全是下意識一般衝過來,接住了那個大紅緙絲的襁褓,任憑絲綿料子的襁褓落在地上。
諸素素也想去接,但是毅親王橫了她一眼,止住了她的腳步。
“我的兒啊!”徐奶孃抱著緙絲襁褓,大聲哭喊著,掀開襁褓的蓋頭。
裡面根本就沒有孩子,而是一個條形的枕頭在裡面。
毅親王緩緩走過去,將那絲綿料子的襁褓揀起來拍了拍,慢條斯理地道:“果然,那小世子的襁褓,才是你的孩兒麼?——誰給你這麼大膽子,連小世子都敢換?!”
徐奶孃一見這個包著枕頭的襁褓,也知道自己中計了,急中生智,又道:“奴婢一心為了小世子,王爺還不信奴婢的忠心?”
毅親王笑道:“好好好,你的嘴可真夠硬的。我就什麼都不說了。”說著,走到屏風後面,將那黑瘦乾癟,又開始咳嗽的孩子光溜溜地抱起來,走到屏風前面,“你說,這個才是小世子,是吧?”
徐奶孃看著那孩子,遲疑著點點頭,心疼地道:“王爺,給小世子穿上衣裳吧。小心著涼。”
毅親王搖頭,“穿什麼衣裳。他又多病,又壞脾氣,我要他做什麼?趁早扔到外面餵狗!”說著,對外面叫道:“來人!給我牽一條大狼狗過來!”
徐奶孃這才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匍匐著向毅親王爬過去,叫得聲嘶力竭,“王爺不要啊!不要啊!奴婢都招!什麼都招!”
“招什麼招?你以為我不知道?本王什麼都看在眼裡!——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十天前的晚上,偷偷把小世子和你的病秧子換了個兒?你以為這些天,你不顧本王的親子,拿著你的病秧子當小世子的時候,本王會看不出來?!”毅親王見徐奶孃完全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德行,索性用諸素素的猜測來詐出真相。
徐奶孃一聽毅親王居然什麼都知道了,頓時如同見了鬼一樣,失聲叫道:“你怎會知道?!”
她確實是十天前的晚上將孩子偷偷換了的。
那一天,諸素素過來給小世子診脈。小世子因為王妃的關係,確實有些喘疾,但是在諸素素的照料下,根本就沒有大礙。這讓徐奶孃的心裡就更加活動起來。
當初她本是不知道王府選奶孃的事兒,但是有人看中了她,讓她去應選,還許諾如果她能去毅親王府做奶孃,她的兒子肯定會健康長大,說不定還有大福氣。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