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人骨給驚了一下。
“真的是從先皇后棺材裡面取出來的?”永昌帝瞧了又瞧,面色十分嚴肅。
“正是。”內侍說著,苦笑道:“其實,老奴為了取這根東西,不得以還跟平樂公主動手。請陛下恕罪!”
“跟平樂動手?為何?”
“因公主殿下一直在先皇后的陵寢前結廬而居,老奴帶著人進去查探的時候,公主也跟著進去了,一直盯著老奴們的一舉一動。後來發現先皇后其實是中毒身亡,仵作就說,要取一根人骨作為證據,呈給陛下。公主不肯先皇后遺骨被驚擾,拼死護著先皇后遺骨。老奴沒法子,只好命人將她打暈,才取得這根骨頭。”一邊說,一邊給永昌帝磕頭不止。
永昌帝嘆息,擺手道:“平樂也是一番孝心。回頭你給她賠個不是,就說,”頓了頓,“就說,你是為了給她孃親洗脫冤屈。她一定不會怪你的。”
那內侍才放下心,又給永昌帝磕了頭,才起身問道:“陛下,這件事怎麼辦?”
永昌帝看了那遺骨一眼,“拿去給大理寺畫影圖形,然後送回到獻陵安葬,不然平樂可不會饒了你。”
那內侍趕緊拿去大理寺,在大理寺交接此事之後,又帶著遺骨,星夜趕回白莽原,將遺骨放回原處,平樂公主才放過他。
大理寺的人受了此案,卻十分為難。這件事過了這麼久了,到哪裡能查到真相呢?再說,真相其實很簡單,不就是宮裡那個人嗎?
誰知毅親王卻查到當年服侍先皇后的一個近身侍女,她出來供稱,是受了萬貴妃指使,給病中的先皇后下了慢性毒藥,終於讓先皇后沒有活到大齊立國,就香消玉殞……
萬貴妃在宮裡聽說此事,怒不可遏,拖著剛剛好了一些的身子,去求見永昌帝。
“陛下,臣妾冤枉……這件事跟臣妾完全沒有關係。先皇后的侍女,怎麼會聽臣妾調遣?陛下難道忘了?——在國公府的時候,臣妾連先皇后身邊的三等婢女都不如。”萬貴妃跪在地上,哀哀求肯,只是鼻歪眼斜,一哭更加難看。
永昌帝看不下去,別過頭,沉聲道:“難道不是因為阿紫對你苛刻,你才要報復她的?——她的為人我最清楚,可以當著我的面打你,卻絕不會用這種陰私手段背後害你。倒是你,你以為這麼多年,我對你做的事,真的一無所知嗎?”說著連連嘆息,“你到底是跟她有多大仇啊?連她死了都不放過。給她披髮覆面、口塞米糠就算了,她死了這麼多年,還把魘鎮的事情栽到她頭上。萬小娥,是不是朕太寵你,你就大著膽子把朕當傻子?!”
作為帝王,連臣子家裡打麻將時丟了一隻雀牌都知曉,難道會不知道自己妃嬪在內宮玩的貓膩?——不是不知道,不過是裝糊塗罷了。
敢玩貓膩的,都是寵妃,做皇帝的當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萬貴妃如同五雷轟頂,頓時嚇得又癱在地上,嘴裡荷荷有聲,留下兩縷口涎。
永昌帝更加受不了她這幅樣子,乾脆轉身背對著癱在地上的萬貴妃,冷冷地道:“罷了,宗人府已經接手此事。你回去好好思過,等候處決吧。——來人,著將萬小娥降為庶人!萬家奪爵,交給大理寺,按照謀害先皇后論處!”
謀害皇親,當然要滿門抄斬,更何況是謀害先皇后,萬家肯定一個都逃不了……
萬貴妃聽說連自己孃家都要全數處決,激憤之下,淤塞的氣血又鬆動了,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顧不得擦去嘴邊的口涎,含糊不清地道:“陛下,臣妾冤枉!先皇后不是臣妾毒死的!臣妾向來膽小,怎敢去先皇后的屍身動手腳?陛下明察啊!”
“還狡辯?!”永昌帝大怒轉身,指著萬貴妃的鼻子道:“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身邊的婢女親自出來做證,說當年就是你親自給先皇后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