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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耿夫人忙完了,指了面前的錦杌,“讓丫鬟們服侍吧,你坐這裡,咱們好說話。”
丫鬟婆子一聽,就知道是萬老太太要跟耿夫人有體己話說的時候,忙都倒退著出去,到門外候著。
東次間的人頓時走得精光,只留下萬老太太和耿夫人兩個人。
耿夫人微微有些不安,笑著道:“娘,今兒是您的壽辰,您吃得還好?”
萬老太太笑了笑,“還行,那山藥棗泥糕特別好克化,我吃了好幾塊。”
耿夫人忙道:“娘愛吃就好。媳婦那裡還有,一會兒再送一盤過來給娘做宵夜。”又道:“娘今天累著了,還是早些休息,有話明兒再說吧。”
萬老太太歪靠在大迎枕上,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我的日子也夠了,有了今日,不知道有沒有明日,今兒就把話都說了吧。”說著,拍了拍耿夫人的手,“瑞秋,真是難為你了。”
瑞秋是耿夫人的閨名。
耿夫人已經多年沒有聽過別人叫這個名字,一聽之下,立刻眼圈都紅了,強笑著道:“老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好端端地,惹人難受。”又道:“媳婦不難為。媳婦只是二房媳婦,娘卻讓媳婦打理整個萬家,媳婦誠惶誠恐,生怕出茬子。”
一個沒有兒子的主母,又不是嫡長宗婦,要主持後院的中饋,通常是沒有多少底氣的。
耿夫人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對萬老太太和二老爺的心情十分複雜。
說話間,萬二老爺也進來了,笑著對萬老太太拱手道:“娘在跟我媳婦說話呢?”
耿夫人忙站起來,“二老爺回來了。”
“你還知道是你媳婦?外面髒的臭的都往屋裡拉,盡跟外人打你媳婦的臉!”萬老太太笑罵一句,也指了身邊的錦杌,“你也坐,讓你媳婦也坐,咱們好說話。”
萬二老爺等耿夫人坐了,才在她身邊坐下,又問:“今兒的酒席怎樣?堂會唱的可好?”
“還行,吃得不錯,戲班子也不錯。只你別又看上戲子,在外面包養啊?”萬老太太埋怨他。
萬二老爺笑了笑,訕訕地道:“兒子哪裡還敢啊?一個就夠兒子受的了。”
耿夫人趁機說道:“泉姨娘在外面鬧呢,實在是不好聽,二老爺還是想個法子吧。”
“能有什麼法子?”萬二老爺很是心煩。現在讓那女人鬧得沸沸揚揚,誰都知道是他的外室和兒子,倒是不好下手了。不僅不好下手,他還要防著有人下手,以免栽到他頭上。
“要不,還是接回來吧。”耿夫人想了想,“在家裡,我還能管著她。”其實泉姨娘進門之後,耿夫人一直無為而治,就是打算等她鬧夠了再收拾她。只是萬二老爺以為她沒膽子收拾泉姨娘,就提前把泉姨娘打發出去了。
萬二老爺和萬老太太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還是不了。”
“那個攪家精,你還顧著她,太賢惠了不好的。”萬老太太嘆息道。
耿夫人笑道:“到底是生了兒子的……”又道:“就算咱們不能私下裡做手腳,可是她要做了錯事,正大光明地給她個教訓總不難吧?”
一句話提醒了萬二老爺,忙問萬老太太道:“那孩子娘看怎麼樣?”
萬老太太想了想,“孩子還小,應該能教過來吧?”
“應該沒問題。”萬二老爺說了這句話,就對耿夫人道:“你先回去預備著,我今兒歇在主屋。”
耿夫人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萬二老爺,又看了看萬老太太,卻看不出端倪,但是也知道這孃兒倆是有話要說,便忙告退下去了。
屋裡只剩下萬二老爺和萬老太太。
耿夫人的背影一在門口消失,萬老太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