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裙子卻沒有這麼好運,一半的魚湯都灑在她裙子上。
杜恆霜嚇一跳,忙起身問楚順娘,“沒有燙著吧?”又問順哥兒,“你也沒有被燙著吧?”
順哥兒看見一碗白生生的湯往楚順娘那邊灑過去了,也有些驚慌,但是最後看見楚順娘躲了過去,只裙子上沾溼了,才鬆了一口氣,回頭對杜恆霜道:“大伯孃,我沒事。”說著,又跟著知釵往外走。他要去“方便”,做戲當然要做足了。
楚順娘雖然被嚇了一跳,而且裙子被弄溼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並沒有大發脾氣,也沒有嚇得直哭,還安慰杜恆霜道:“大表嫂,沒事,沒事。我帶了衣裳過來,只要借用刺史家的地方換一身就可以了。”
大戶人家的女眷出門做客,都是帶著好幾身替換的衣裳的。
曹夫人這時也走過來,不悅地對曹韻蘭道:“端菜有丫鬟婆子,你搗什麼亂?”
曹韻蘭眼淚汪汪,不知所措地低著頭,完全沒有了剛才的伶牙俐齒。
杜恆霜以為曹韻蘭是跟楚順娘交好,有意端一碗湯來給她的,忙道:“小孩子想幫忙,是好事。不過你們關係好,下次可以單請我們順娘過來,跟你說說話。”
曹韻蘭頓時明白,杜恆霜以為這湯是給楚順孃的。
她巴不得有這個臺階下,忙點頭道:“多謝蕭節度使夫人。”又對楚順娘道:“來,我帶你去換衣裳。”
楚順娘看了看杜恆霜。
杜恆霜道:“跟曹大小姐去吧。”又讓知數跟楚順娘一起過去。
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
同樣前來赴宴的賀蘭夫人鍾氏在旁冷眼瞧著,越瞧楚順娘越覺得順眼。這小娘子大大方方,不故作姿態,也不裝好人打趣別人,被潑了湯也能不氣不急,實在是難得的人品。——又跟蕭節度使是親戚。
吃完年酒,杜恆霜帶著家人告辭。
賀蘭夫人鍾氏有意留在最後,對曹夫人悄聲打聽:“這楚順娘,跟蕭節度使到底是什麼親戚?”
曹夫人原來也打聽過,就道:“是蕭節度使曾祖母的內侄孫女。雖然好像遠了點,但是聽說她們孃兒仨是一直住在蕭家的,這楚順娘是在蕭家長大的。”
鍾氏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道:“聽起來跟我們家的情況差不多。你覺得,能不能把她說給我們越石?”
鍾氏的二兒子賀蘭越石自幼體弱多病,一直在家裡養著身體。
鍾氏只想給這兒子找個嫻淑安靜計程車族女,夫妻兩人才好過日子。
曹夫人就笑道:“你莫急,等我明日去蕭家吃年酒,再幫你問問。”
鍾氏忙應了,千恩萬謝地走了。
第二天,曹刺史和曹夫人帶著曹家的幾個孩子去蕭家赴宴,席間就悄悄對杜恆霜提起此事。
杜恆霜問清楚是范陽的大姓賀蘭氏,並不是曹家,也有些意動。
楚家已經沒落,小楊氏也沒有想過要給女兒一定要找高門大戶。
杜恆霜就找曹夫人詳細打聽了賀蘭家,以及鍾氏的嫡次子賀蘭越石的情形。
除了向曹夫人打聽,又派人暗中去調查,跟曹夫人說的相對應。
一來二去,到二月份的時候,杜恆霜就把調查出來的全部情形一五一十對小楊氏說了,看她滿不滿意。
小楊氏聽說是賀蘭家,又看了賀蘭家的狀況,心裡就願意了,但是還是委婉地道:“我們的情形,他們可是知道?——我們跟你們家只是遠親。”
杜恆霜笑道:“這個她們是盡知的,都打聽過了。”
然後又向賀蘭家傳話。
賀蘭夫人鍾氏聽說對方意動了,喜出望外,忙親自帶了媒婆上門,和小楊氏敲定了婚事。
三月的時候,楚順娘和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