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杜恆霜騎上去。
這一次,小紅馬老老實實跟著史家兄弟們從小路上返回,並沒有再走沼澤地。
杜恆霜私下揣度,大概是走沼澤地這回事,對是汗血寶馬的小紅馬來說大概也是很費心思的,因為一不小心,他們就一起陷進去了……
回到秦州城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
杜恆霜在西城門回頭,看見遠方的地平線似乎出現一道黑黑的邊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映著血色殘陽,有股說不出的靜穆和壯美,又覺得像是杜先誠以前跟她講過的海水漲潮時候,那洶湧而來的潮水。
她騎著的小紅馬突然不安地嘶叫了一聲,然後扭頭往城門內跑進去。
杜恆霜嚇了一跳,忙用手勒住韁繩,穩住自己的身體,跟著小紅馬進了城門。
“關城門!關城門!升吊橋!”
秦州的西城門上,突然傳來守軍的一陣疾呼。
史家四兄弟和錢伯跟著跑進門裡面。
城外的吊橋吱吱呀呀被拽了起來,割斷了同對面的通道聯絡。
為了城防的安全,秦州城的西面有一條長長的護城河。
“出什麼事了?”杜恆霜很是驚訝,偷偷問錢伯。
錢伯的臉色很是嚴峻,他往四周看了看,低聲道:“……好像是突厥人又來了。”
杜恆霜一驚,“柴家人知道嗎?平樂公主呢?”
“應該很快知道吧?”史二郎跟在他們身後,偷偷說了一句,心裡也有些打鼓。
帶著幾匹從萬馬谷抓來的馬回到霍國公府,杜恆霜回到自己住的客房,好好沐浴了一番,然後去霍國公的病房看望霍國公柴嗣昌和平樂公主,當然還有自己的妹妹杜恆雪。
“霍國公怎樣了?”杜恆霜悄聲問道。
杜恆雪的面色雖然疲倦,但精神頭還是不錯的,她沉穩地道:“還行,比預想的情況好。從昨兒高熱退了以後,就再也沒有發作過了。早上還清醒了一會兒,平樂公主給他餵了一碗人參牛肉粥,極養氣血。”
杜恆霜鬆了一口氣,看向同樣守在那裡的許言邦,見他下頜處都有青色的鬍子茬兒出來了,忙道:“許二哥,你不去梳洗梳洗?”
許言邦回頭,看見是杜恆霜,點點頭,問杜恆雪道:“我出去一趟,你跟你姐姐待在一起。”
杜恆雪含笑點頭,目送許言邦出去。
杜恆霜正要打趣幾句,就見平樂公主的侍女急匆匆趕來,對平樂公主耳語幾句。
平樂公主和緩的臉色立即嚴肅起來。她霍地一聲站起來,對杜恆霜和杜恆雪匆匆道:“勞煩你們二位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說著,帶著那侍女急匆匆離去。
杜恆雪和杜恆霜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杜恆雪往門外看了一眼,好奇地道:“能有什麼事,比霍國公的傷勢還要重要?”
杜恆霜正想搖頭,忽然想起他們今兒傍晚進城的時候見到那副情景,心裡一跳,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是真的?”
“什麼真的?”杜恆雪更加好奇。
杜恆霜想了想,招手讓杜恆雪過來,在她耳畔輕聲道:“……突厥人,好像是突厥人又打過來了。”
杜恆雪氣結,“怎麼又來了?!真是乘人之危!”
杜恆霜好笑,“兩國交兵,難道還要講禮義廉恥麼?——當然誰能打誰佔便宜。若是要等對方站穩了再攻城,那突厥人也不是突厥人,而是宋襄公了。”
見說起宋襄公那個迂腐之王,杜恆雪也是一笑,低頭給柴嗣昌診脈,過了半晌,幽幽地道:“若是蕭大哥在這裡該多好,他一定比突厥人更能打,更狠辣……”
杜恆霜不想提蕭士及,若無其事地轉了話題,道:“柴家人也不